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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月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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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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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房中徹底安靜下來,杜絮擼起袖子,擦拭起刀痕淤青。

別看季三郎年紀不大,未至雙十,刀法倒是一流,稍加歷練,或許能成為一員悍將。

自己還是輕敵了。

「衛世子,這份人情你算是欠給小爺了。」

輕哼一聲,杜絮思量起如何盜取季懿行珍藏在書房的十餘封書信。

**

夜晚簾櫳映樹影,重疊交織,寧雪瀅支額昏昏欲睡,冷不丁垂頭清醒過來。

看了一眼漏刻,已至子夜中段,十月二十,衛湛沒有回房。

又靜坐了片刻,她起身走出臥房,拉開蘭堂的門扇時,已不見青岑的身影,想來是去休息了。

也說明衛湛無事了。

再有一日婚期滿,衛湛即將歸朝,寧雪瀅自知不該打擾他,但有些話還是要當面問清為好。

在姻緣中,她有自己的底線,不願與枕邊人虛與委蛇。

坦誠,是走下去的要素之一。

越過守夜的侍從,她叩響了書房的門,隨之,裡面傳出應聲。

「進。」

推開門,屋裡黑漆漆沒有燃燈,寧雪瀅邁進門檻,朝著裡間喚了聲:「郎君,你在哪兒?」

「啪」的一聲輕響,有微弱火光點燃於男子的指尖,很快,桌上燭台燃燒,點亮了夜色。

寧雪瀅看清了燈火旁男人的臉,冷峻、平靜,身上穿了件月白錦衣,退減喜慶,餘留清雅。

她合上門走進裡間,見他仰面躺到太師椅上。

書房已恢復如初,不見那道青石泥牆。

「郎君怎不回房?」

衛湛答非所問:「白日裡青岑帶你進來過?」

「嗯。」寧雪瀅上前,坦蕩地站在搖椅旁,「郎君有什麼心事都可與妾身講,我們是夫妻,不該相瞞的。」

女子眸光盈盈,柔和又堅毅,與平時那個溫溫軟軟的女郎差異很大。

有些人遇事冷靜,善於應變,是難能可貴的優勢。

可衛湛像是經歷過千錘百鍊,不會為聽似情真意切的話所動容,「如你所見,每月逢九,我會受心疾折磨,想一個人獨處。」

「獨處也無需將自己鎖在密室中。」

那麼厚的一堵牆隔開了喧囂,與身處密室無異。

心口傳來隱隱的不適,經由血液極上竄至深深眼底,似幻化為數把刀劍,在燈火中泛起冷芒。

衛湛凝氣摒棄掉雜念,顯得有些疲憊,「有些事,夫人不必知曉。」

寧雪瀅並不認同,「我們是夫妻,該坦誠相待。」

坦誠嗎?

衛湛平靜的面容隱現一絲深意。

前世若有坦誠,何至於此?

可今生又為何非要與她綁縛,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為報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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