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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奚旧草经典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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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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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之后,他听到了幼时睡前经常听到的歌声,谁哼唱的已然记不太清,可是每天晚上的安眠似乎都是因为这温柔的声音。

  &1dquo;麋鹿何食,食吾昭谷,采野之萍,露满向东。麋鹿何处,馨香吾铺,采野之茅,涉沼以东。麋鹿何歌,亦鼓亦呼,伐昭之竹,晚屏自东。麋鹿何乐,乐吾之乐。吾愿有鹿,惜吾之鹿,长乐长乐!”

  为何要用自己的粮食、自己的床铺、自己的鼓瑟、自己的快乐去养一只鹿,如何才能因此得到更多的快乐?

  扶苏不太明白,睁开眼时,果然&he11ip;&he11ip;也没瞧见这样一头麋鹿。

  只有一头妖怪,倚着石床,睡着了。

  奚山君赠了填壑方士一套剪纸,是她妖力倾注,素来心爱的一样东西。吹一口气,便能变成骏马香车,美酒瑶姬。马车日行千里,若无止令,昼夜不停。不论车外是什么情景,车内总是一片春光明媚,水袖楚腰,如履平地,如入仙境。

  这些小人欢喜坏了,翠元却十分哀怨。这原本是他央求奚山君许久,请她相赠之物,前些日子好不容易说通了,今日却转眼赠了他人。

  &1dquo;但凡我有什么错,宝物也不该便宜那些茹毛饮血的侏儒。”翠元仙气飘飘,振振有词。

  奚山君本在眯眼午休,方歪了一小会儿,听到翠元来了这样一句,随手操起几上一卷书,扔到翠元脸上,冷笑道:&1dquo;但凡有些廉耻面皮之人,做了那等事,都不敢在君主面前这样理直气壮,依你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功劳盖过了天。”

  翠元想起什么,瞬间蔫了,&1dquo;三娘不肯见我。”

  他白皙颈上系着的红瑕白玉这些日子,始终十分黯淡。

  翠元盯着白玉许久,嘴一撇,眼圈开始红,眼瞅着金豆子要掉了,奚山君喝住他道:&1dquo;闭嘴,不许哭!有在这儿缠着我哭闹的工夫,还不如去求扶苏。”

  翠元对于&1dquo;扶苏”二字十分敏感,狐疑道:&1dquo;我们夫妻之事,与一个人又有什么相干?他带着孽债来到我们家中,不知何时便闯下大祸,虽与山君有婚约,却不过是乔公心中不满,一腔怨气撒向了大昭皇室罢了。山君一向聪明,我们皆知你那便宜夫君作古多年,你好不容易逍遥了,何必蹚这等浑水。”

  奚山君阴恻恻地瞧了翠元许久,直到他打了个哆嗦,才搁下道:&1dquo;你既知道我生平事迹,又清楚我脾气品性,便知我最不耐烦瞧见旁人哭。怎么,还不肯滚吗?”

  扶苏许久没有换衣服了。他有些洁癖,此时却不得不忍耐。那一日他梦中不知生了什么,再醒来之时,额上的红印淡了,头也不痛了。

  石头房子中冰冷冷的,推开石头门,门外层层青糙之上,是一套做的衣衫,与他素日所穿,布料针法皆如出一辙。

  他有些诧异,但是依旧带着衣去了溪水之畔,却被眼前的情景震住了。河畔挤得密密麻麻的,满眼望去,皆是绿莹莹。

  扶苏走近,也望着水面,溪水十分清澈,倒映出清晰的人影,除此之外,便没有别的异动了。许久,那些绿衣少年依旧一动不动地望着水面。

  &1dquo;咦,今日为何无风?”其中一个如是问道。

  &1dquo;我不喜欢风。”另一个这样道。

  &1dquo;有风好。临风而立时,水中的我最英俊。”

  &1dquo;无风好。四野平静时,才能显出我文秀内敛之美。”

  &1dquo;其实,不管什么时候看怎么看,我都这样好看。”又一个对着溪水,笑出了白晃晃的牙,&1dquo;美人是这样的,不得不感叹造物不公。”

  &1dquo;我最近十分烦恼。”一个刚化了人的翠衣少年叹道。

  &1dquo;为何?”众猴儿齐声问道。

  &1dquo;我生得这样倾国倾城,以后我拾的媳妇太过自卑,羞愤而死可怎生是好?”少年郎哈哈大笑,狡黠而得意,转眼,却与扶苏四目相对,后退了几步,捂住眼道,&1dquo;晃瞎猴眼。”

  众人见扶苏来了,行了行礼,便开始长吁短叹起来,不多时,悻悻然,作鸟兽散。

  扶苏对着水面,瞧着水中人那张冰冷冷如臭石头一般的脸,许久,忍不住了,露出细白的牙齿,青色柔顺的眉毛意外地舒缓开。

  不远处的树后,隐藏的一袭黄衫正在牙齿打战,抖抖抖。

  &1dquo;何人藏在树后?”扶苏敛了笑意。

  那袭黄衫继续抖,抖抖抖。

  扶苏朝那树后缓步,还未到,便见黄衫隐藏的地方冒出一阵白烟,烟散了,人却不见了。

  地上糙丛中,好一摊水。

  这一日,扶苏坐在橘树下读书,二五见他疲惫,便化成石头,供他放书吃茶。

  夏日风暖,不一会儿,有了倦意,他便倚着翠石合上了目。

  有人蹑手蹑脚地到了他身旁,扶苏掀开半帘目,瞧了一眼,又合上,不动如山。

  那人摸了摸扶苏的衣袖,比了比袖长,似乎在看合不合身,许久,才满意了,正要离去,却被扶苏攥住手腕,他缓缓睁开眼,问道:&1dquo;你是何人?”

  眼前是一个黄衣女郎。那身衣裳十分明亮,却不知是什么布料,握起来十分冰凉,好似暖阳入了冷水,刺得人眼痛,凉得人心惊。

  那样的黄便直直地映入扶苏的眼中,未给他丝毫缓解之力。

  他错开了目,带着寒气淡声道:&1dquo;不要让孤再问第二遍。”

  女郎扑簌簌地掉泪,地上又是一摊水。她跪倒在地,磕头道:&1dquo;臣有罪,万死难辞,无颜见君!”

  扶苏一怔,松开手,又道:&1dquo;你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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