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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大人,刘猛和刘于安此前一直有纠纷。跟他家的地有关。”刘乡老在游县令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开来,贺穆兰则是站在一旁,看着尸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有皂隶在院子里找到了有牙印的一块木头,按照贺穆兰的说法,应该是刘于安为了减轻疼痛自己咬住的那块,游县令见这案子办的如此容易也是大喜,连忙招呼属下将嫌疑犯和相关之人全部带回虞城。
其中便包括花木兰和刘家一双儿女和他家堂伯。
刘猛得知有可能洗脱了杀人嫌疑,对着做出推论的贺穆兰不住的磕头,贺穆兰轻轻移开,根本不接受他的谢礼。
在离开刘家院子的时候,贺穆兰走过刘家一双儿女身旁,冷不防被刘家那个儿子吐了一口唾沫。
刘家一双儿女的眼睛里全是仇恨和绝望,还有对未来的恐惧。
他们可能不知道父亲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但他们知道,因为她的一番话,也许今后他们的日子就将完全不同了。
就在昨天,她还让那小男孩免于挨打,他的眼泪和鼻涕都蹭在了她的怀里,他的妹妹软糯糯的对她说了声&1dquo;谢谢”。
而今日,犹如仇人。
&1dquo;嘿小子,你干什么呢!找揍啊!”花小弟吐的腿脚软,猛见到有小孩吐他姐姐唾沫,顿时腿也不软了,头也不痛了,精神一震就要开骂。
&1dquo;罢了,他只是害怕而已。”贺穆兰看了看裤腿上的口水,神情有些复杂的上了马。
他只是害怕而已。
他没办法憎恨自己的父亲,他也没有胆量和实力去憎恨乡里的强人刘猛,对于他来说,恨的最没有成本、最没有危险的,就是此刻对他们心中有抱歉,又明显不是个坏人的自己了。
在她办案这么多年中,这样的事情见的太多太多,多到已经麻木。
只是口水而已,她还被砸过鸡蛋和砖头呢。
贺穆兰上了马,扭头看着一群乡民将刘于安的尸体搬上牛车,就如同搬着一个破麻袋、死猪一般的东西。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正是想要以死给自己辩护的人,告了他自己。
总有那么一个时刻,贺穆兰十分痛恨自己的职业,这是一份有时候完全和荣耀背道而驰的工作。即使她如今已经不再是法医了,她的身体、她的记忆、她的口舌都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她却还是会继续条件反she。
这是她的专长,她的领域。在自己的领域里,她自信的如同神明一般。
而真相却有时候和正义无关,更和公道无关,仅仅只是真相而已。
而有时候真相的剥开,带来的却是许多人的痛楚。
她到底该不该继续做下去了呢
只是片刻后,贺穆兰就把那份脆弱抛之脑后,把那声疑问放回了心底。
几乎是每过一段时间,她就会这样否定自己一次。
但下一次,她还是会这么做。
&1dquo;驾!”
☆、第7章吓人木兰
第三天。
&1dquo;招不招?”游县令端坐于大堂之上,望着堂下被压在地上的刘猛。
&1dquo;小民真的&he11ip;&he11ip;”刘猛痛哭流涕,此刻他真是后悔了。
&1dquo;再打&he11ip;&he11ip;”
贺穆兰无语的看着游县令的升堂过程,被古代审案简单粗暴到爆的办法弄的哑口无言。
也确实痛快。
刘于安用自己的死诬陷刘猛没有成功,但他却成功的用自己的死惊起了人们对&1dquo;刘猛谋夺家财”一案的注意。
贺穆兰作为曾经目睹过双方争执,也是最后一个和刘于安相处过的外人,也一同参与了堂审,不过她是证人,又曾经有过官职,得以站在堂上,看着刘猛受罪。
升堂是要录供的,贺穆兰自然不会坑远在边关的花木兰堂哥,所以端端正正的写了&1dquo;花木兰”的名字,文书、县吏看见这个名字都忍不住吃了一惊,而后窃窃私语。
在贺穆兰说完了她为何会去刘家,在刘家的所见所闻,以及刘于安对她诉过的苦后,游县令又点了刘猛的家人、撮合刘猛租下刘于安田的乡人来问。当年的中人已经搬离了刘家集,找他回来还要几天,但游县令十记臀杖对着刘猛下去,刘猛还是交代了当初给他写文书的那个读书人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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