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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爸爸来的。”
顺着这个话题,黄栌也就把刚萌生的想法,和徐子漾说了一下。
听到她提起要给孟宴礼生病的弟弟求平安符,徐子漾在电话里沉默半晌,没像最开始那么欢快了。
他问黄栌:“我说,你该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孟哥为什么放弃画画吧?”
黄栌压根没想过去窥探孟宴礼的隐私。她觉得,只要他不想说的,都是他的隐私。
所以面对徐子漾的问题,黄栌有些无言以对。
“到现在,你也不知道他的家庭状况,对吧?”
就这么简简单单两句话,戳中黄栌的隐秘心事。
她也不是真的完全不在意的。
不该窥探。
可她也曾坐在光线明灭的放映厅中,把手伸向孟宴礼的眉心,徒劳地想要抚平那道纹;
她曾驻足于一件叫做“邃闼”
的雕塑作品前,失落地现,孟宴礼有一扇紧紧关闭着的心门;
她曾在擦拭家中那两幅grau的画框时,像他一样蹙起眉心,想象着,到底是多么大的生活动荡,让他放弃画家的身份。
黄栌知道,她和孟宴礼的感情很好很好。
但孟宴礼仍然是一团迷雾,难以捉摸。
佛像慈悲肃穆,香案上供香袅袅,黄栌看着蒲团上俯身叩拜又起身双手合十祈祷着的人们,一时无言。
电话里徐子漾应该是换掉了话题,又开起无关痛痒的玩笑,她勉强应付几句,挂断电话。
来这里的人都心事重重,现在好了,她也成了一个心事重重的人。
“黄栌,走了,这边。”
黄茂康请了一大把很粗的香,在不远处冲着黄栌招手。
“来了爸爸。”
她起身时,心不在焉,一头撞在低矮的松树枝上,惊飞了两只鸟。
黄茂康逢殿便拜,他们在寺里几乎耗光了整个下午。
从寺庙出来,黄栌看见爸爸静音的手机里挤满了未接电话和信息,他一边开着车,一边把耽搁下来的公务处理完。
黄栌主动要求爸爸把自己放在路边,然后去忙他的事。
她站在路边,给孟宴礼拨了个电话。
孟宴礼那边很快接通了,黄栌“咦”
了一声,问:“徐子漾还和我说,他打了八百个电话给你,都没人接的。”
“手机静音。”
“可是我才刚拨给你,也就2、3秒吧,你就接起来了,是在看手机么?”
孟宴礼说不是,是给她设了铃声,其他人静音。
黄栌有些意外:“还有这种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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