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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後,梁斌時常想起李翹,他克制的,不經意的在人群中尋找著李翹的身影,李翹身邊總是圍繞著一幫兄弟,呼朋喝友的。李翹喜歡打籃球,經常穿一件鮮艷奪目的紅色球衣,三分球投得很漂亮。李翹身邊經常出現不同模樣的漂亮女生,有時在食堂,有時在圖書館,可他與他卻沒再有過更多的交集。
直到周柏安招攬學員,準備排一出話劇。
梁斌再一次跟李翹相遇,那時他已經是研一的學生,時隔多年李翹好像沒認出他,也不記得他曾經送過自己一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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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好好認識過李翹這個人之前,梁斌只當他是花花公子,時間全用來泡妞攝影打遊戲,總是就是沒正經事,這種刻板印象一直持續到看《藍宇》那一晚。
地下電影院放的是無刪減版,每次一播到陳捍東跟藍宇親熱的畫面李翹就會故意別開眼睛,梁斌坐在他旁邊,發現他臉頰浮上些許淺淺的酡紅。
表面上像個風月老手,背地裡居然有這么小白兔的一面,這個認知讓梁斌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笑什麼?」李翹立馬轉頭睨著他,質問的語氣配上發紅的耳尖更好笑了。
梁斌沒再掩飾,大方地笑起來:「你沒看過這種片啊?」
李翹耳尖的紅迅蔓延至整個耳廓,梗著脖子說:「我看過的比這得勁兒多了。」
男人好面子,尤其在這種事上有種莫名其妙的勝負欲。梁斌不跟他爭,撇了撇嘴,繼續轉過去對著大銀幕,安靜地看到全片結束。
那晚在燒烤攤的李翹喝醉了,住宿是兩人一間,沈晚欲將他倆送回房,梁斌強撐著起來洗了把臉,一捧涼水下去,人清醒了不少,走出衛生間卻看到李翹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毯上,他連忙小跑過去扶人。
「喂,」李翹打了個酒嗝,表情嫌棄,動作遲鈍地去推梁斌的手,「別扒拉我脖子。」
「你這脖子鑲金還是嵌鑽了,這麼不經碰,」梁斌不慣著他,一手攬住李翹的背,一手搭著他肩頸那塊將人拽起來。
也不知爛成一灘泥的李翹哪裡來的力氣,猛然一個翻身,梁斌被他帶歪了身形,腳底一滑,整個人滑倒在地毯上,眼前隨之覆來一具黑影,抬眸一看,李翹以一個極其曖昧且詭異的姿勢壓在自己身上。
兩人頭挨頭,心臟碰心臟,小腿搭在一起,連呼吸都彼此交纏。
梁斌看著近在咫尺的醉鬼,伸手擋住他噴薄在鼻尖的灼熱呼吸,還沒開口讓他起開,李翹醉眼乜斜,湊在他耳邊低聲咕噥:「跟你說了別亂摸……癢……」
癢意霎時順著那滾燙的指腹蔓延開來,一點點滲透進與他相觸的幾節骨頭了,梁斌頭皮都麻了:「李翹!」
李翹歪斜著頭瞅他,下一秒,張嘴就在梁斌肩膀上咬了一口。
「嘶,」梁斌疼得倒吸冷氣,「你屬狗的喝醉了還咬人。」
「讓你……亂摸。」
這人跟塊狗皮膏藥似的粘上就撕不下來,梁斌沒跟酒鬼共宿過,他推了兩下沒推開人索性放棄了,好在李翹喝多了力氣也不大,咬了一兩口牙齒一松,渾身的勁兒都卸了。
不知過了多久,梁斌手腳麻木地推開人,那醉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上的襯衫皺皺巴巴的,已然進入了夢鄉。
梁斌低低地嘆了口氣,還是親力親為的把李翹抱上床,幫他換睡衣睡褲,擦臉擦身。
做完這一切,渾身是汗地直起身,衣柜上鑲嵌的穿衣鏡,偏過頭,瞧見一小排整齊的牙印赫然印在脖子上,抬手一摸,皮膚上似乎還留有尖牙刺破皮膚時的輕微癢意和痛感。
梁斌無奈地輕笑起來,然後屈起手指,在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李翹的鼻尖上輕輕彈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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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濠江回來以後,梁斌和李翹的交集變得多了起來。
下課鈴還沒響,坐在教室的梁斌就能看見李翹穿著紅色球衣,抱著一個籃球在教室外等他,他們跟市體育隊的職業隊員打完一場酣暢淋漓的球賽,會去燒烤攤擼烤串,喝啤酒,談天說地。
那段日子,梁斌白天跟著教授做項目,而一旦夜幕降臨,他就迫不及待投身到李翹的世界裡,他像個獵者,一條街,一條街地追逐著李翹的身影。他最忘不了的是百巷路79號的那個夜晚,那是他第一次聽到李翹唱歌。
日落黃昏時,爛玫瑰便成了狂歡的聚集地,復古的紅磚風格搭配斑駁的水泥,桌面上鋪著一層綠絨,年輕的人們手裡抬著啤酒,在音樂里起舞歡笑。
李翹坐在台子中央,嗓音低沉,他穿一件很簡單的白T恤坐在昏暗的燈光里唱《加州旅館》,垂時能看到他眼尾浮出很細微的紋路。
「somedancetoremember,somedancetoforget
soInet,p1easebringmemyine」
這流行老歌梁斌聽過很多次,但從李翹嘴裡唱出來卻是完全不同的味道,隨隨便便的幾句唱腔就唱出了蒼涼之感。
梁斌坐在台上,離舞台很遠,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舞台上的那個人,這一刻要怎麼形容呢,就像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緊緊按捺的悸動隨著狂風咆哮,吹塌了他的心房。
梁斌就如被下了定身術,李翹一歌唱完,拎著吉他從台上跳下來走到他面前他都沒眨眼。
細微的響聲夾雜在喧囂的氛圍里,秦智他們笑著調侃了李翹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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