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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决断(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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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夏云鹤出声,傅三爷已经窜出屋外,转而押着三娘进屋。

女子伏在地上,头如捣蒜,声声“饶命”

之中,恐惧与哽咽交织。

傅三爷向夏云鹤抱拳,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冷着声音说道,“公子,这个女人留不得了。”

听到傅三爷起了杀心,三娘仰视座上,见夏云鹤面色凝重,眉间笼罩阴云,十分不悦。三娘心弦骤紧,膝行至前,匍匐在夏云鹤脚边,颤声哀求,“奴不敢了,公子,奴不敢了。”

夏云鹤勾起唇角,嘲弄了一下,没有说话。

先前誓不会将她女扮男装之秘告诉别人,最后屈服在陈海洲的刑罚之下。夏宅内,不遵规矩,私出无状,今又作窃听事。三娘似乎并不懂,再一再二不再三这个道理。

夏云鹤道:“我之前告诉过你,该说什么,做什么,你不听不信,现在又装出一副可怜相,给谁看?”

三娘抽噎回答,“公子,奴没别的想法,臻娘让奴来问问三爷口味,真的。奴一时手滑打碎了茶盏,绝无偷听公子与三爷交谈的念头,求公子开恩。”

“哼,狡辩。”

傅三爷蔑了三娘一眼,“臻娘不知我饮馔?需要你奉茶讨教?”

“真是臻娘让我来问的,臻娘说公子不吃椿芽,但三爷爱吃,让奴来问问公子,该不该加这菜。”

三娘哭得梨花带雨,伸手去拽夏云鹤衣角,却被躲开。

见夏云鹤沉默不言,傅三爷心中打定主意,转头看向三娘,磨了磨牙,恶狠狠威胁,“这般聒噪,三爷爷我手起刀落,剥你一张美人皮……”

三娘吓得惊叫,直往墙角躲,在三娘眼里,这个汉子颊生黑痣,语气狠戾,一看就不是善茬。幸亏四周民居空置,尖叫声未招来邻人叩门,反引来庖屋内忙活的臻娘。

妇人探头看了屋内一眼,对上夏云鹤冷峻的眼神,夏云鹤缓缓摇了摇头,示意妇人出去。

臻娘叹了口气,拍了拍手上面粉,回到庖屋继续忙活。

这边傅三爷还在吓唬三娘,“刀不用太长,一拃就够,从下颌……”

“够了,三爷。”

夏云鹤皱紧眉头,脑中嗡嗡作响,傅三爷的话,令她想起自己前世遭的罪。

三娘环抱双臂缩在炕角,抖成一团。

她转头看向傅三爷,“三爷是从陈海洲那里学的剥皮拆骨?”

傅三爷惊遽,急忙辩解,“公子,苍天可鉴,自公子为家主,我再未与陈海洲谋面。再说,这种人反复无常,老夫人命我护卫公子,自当杜绝一切隐患。”

说到最后,汉子显得颇为委屈,“我皆为公子着想。倘因她误事,害了公子,我傅三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更辜负老夫人的深恩。”

夏云鹤低眉,傅三爷说得不错,知她身份者,夏氏以外,再无旁人。现在多了三娘、陈海洲,皆是潜在威胁。

她看向哭得抽噎的姑娘,偌大的上都城,少一个人,就像尘埃随风,融入大地,分辨不出本来的样子,只有脚下实实在在踩着。

纵然微小,也有厚度。

便轻声说道,“你走吧,离开上都城,带着我的秘密,去江南夏家。”

闻言,三娘愕然抬头,眼眶赤红,腮边犹挂泪痕,呆愣着抿紧嘴唇。

“公子,那么麻烦干什么?我以前在边境干过,处理她,小菜一碟。”

傅三爷说完,攥起拳头,振了振。

夏云鹤噙着笑,看他,“三爷的主意大,以为上都城是什么地方?天子脚下,顺天府尹鲁兆兴,乃刑狱推官出身,人称鲁青天,你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犯案,长了几个脑袋?还是以为自己是陈海洲?”

傅三爷嘟囔几句,“留下她干什么?直接抹了脖子,多简单。”

夏云鹤轻笑,“三爷,你将那劲,用在对付陈海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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