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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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链缠绕住手腕,交错的血迹顺着苍白的指节上蜿蜒,在指|尖凝固成滴落不下的形状。
穆离渊很长时间没有动作。
原地站了许久,才走近几步,隔着黑绸手套掀开被撕碎成纸的白衣。
汹涌的浪退去,余下的断壁残垣仍能还原出那个让人不敢回忆又总想回忆的夜晚。
穆离渊的视线随着纵横交错的伤痕向上,沿着喉结的弧度和后仰拉长的颈线缓慢移动,最终停在江月白的脸上
长睫沾着血渍,虚弱地搭垂着。。。。。。
穆离渊收回手,转身便向外走!
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来,缓缓回过头。
江月白还没醒。
穆离渊提过了一把椅子,放在桌前,抱臂叠腿坐下,沉默地望着面前人。
方才血迹与脏污闯进眼帘的一瞬间,他只觉得整个人被巨锤击中,痛得连骨头都快要碎裂。
现在冷静下来,只剩控制不住的冷笑。
星邪殿内阴凉寂静,没有半点声响。
穆离渊保持着一个坐姿,眼睛都很少眨。
看着江月白,这件事以前穆离渊就很喜欢做。
他能看很久。
如果江月白是一幅画。
一定是世上最出尘绝色的名画。
从哪个角度观赏都有不一样的韵味,百看不厌。
即便现在这幅画被弄脏揉碎了,也依然动人心魄。
很奇异的美。
比最极致的萎靡艳俗更俗,又比最纯粹的洁白无尘更不染尘埃。
清冷和诱惑融为一体,像是引人深入的蛊。
光影移动,穆离渊从天亮看到天黑。
也可能是魔界的白昼太短。
穆离渊点起蜡烛,褪下手套,去解那些锁链。
铁链刮擦伤口,江月白微微皱眉,睁开了眼睛。
穆离渊伸手想去擦江月白脸侧的污迹,却被避开了,摩擦间江月白脸上旧伤重新蹭出了血。
“师尊,”
穆离渊捻着指腹,把指间的血握进了掌心,嗓音很低很缓,几乎是叹气,“你想逼疯我吗。”
锁链下的皮肉被勒出了深痕,穆离渊垂着眸,细致耐心地将皮肤上的铁锈一点点剥离。
“谁绑的,告诉我。”
他努力维持着口吻平静。
江月白闭了眼:“记不清了。”
“我把他们一个个叫过来,”
穆离渊说,“你能指出来吗。”
“怎么。。。。。。”
江月白嗓子已经彻底哑了,听起来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敷衍,“要赏他做得好么。”
穆离渊脱了外袍,撕下衣摆攥成一团,听到这句话动作停住了。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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