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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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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當初再勇敢一點,再試一次,故事會不會是另一個走向?

電影很長,將近三個小時講述完了他們的一生。

所以愛情到底是自私還是偉大的。

自私的愛情怎麼可能容忍愛人懷抱里的人不是自己,但如果不是足夠偉大,又怎麼能懷著愛意陪伴了彼此一輩子。

他們至死都在愛著對方,哪怕無人知曉。

等到屏幕暗下來,片尾字幕滾動的時候,何烯年才反應過來,他長舒一口氣,心裡空落落的。

他合了合眼,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身後就沒了動靜,何烯年轉身看過去。

許騁不知道什麼時候靠著床頭睡著了,這次他的眉頭是舒展開的。

何烯年隔著一張床的距離看了他好久,看完電影後的失落反撲上來,他看著許騁莫名其妙地覺得有點難過。

何烯年想到了電影裡那封信的一句話:

我確認我喜歡你,我覺得你也是一樣的,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它讓我不僅想和你分享夏天甜美的漿果,還想和你共度餘生的每一個瞬間。

何烯年突然非常、非常想留住這一片刻,不管將來他和許騁會怎麼樣,至少在舊年的結束和年的伊始,他們陪伴在彼此身邊,他為自己的感情衝動了一次。

這完全不像自己會做的事情,但他確確實實做了,跨越上千公里,不求一個結果,只求見許騁一面。

他不確認自己日後是否還有這樣的勇氣,也不確認自己是否會和電影的主人公擁有一樣的遺憾,當下比起不確定的將來,他更想珍惜這個溫情的瞬間。

記憶會褪去,而照片太冰冷。

於是何烯年拿起了手邊許騁的那張草稿和剛才的鉛筆,久違地在紙上落下了線條。

上一次畫肖像素描好像已經是大學的時候了,何烯年起筆有點生疏,他把最開始的幾筆留給了無關緊要的背景。

後來他越畫越順,許騁睡著的模樣一點點被複製在紙上。

柔軟的髮絲、放鬆的眉眼、高挺的鼻樑、緊抿的嘴唇、好看的下頜線,流暢的頸部線條,然後是那雙修長的手。

一筆一划都傾注了何烯年心裡洶湧的感情,喜歡和難過占多數,剩下的邊角填滿了糾結。

素描的最後,何烯年在紙上留下了一句話。

他把紙疊好,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地方放,於是把紙放進了自己的錢包。

剛放好錢包,床上就有了動靜,窸窸窣窣的,估計是許騁醒了。

何烯年站起身往後看去,許騁已經從坐著縮進了被窩裡,側躺在床上。

他走過去,蹲下看他,許騁迷迷糊糊睜開眼,說:「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過去了,幾點了。」

他這幅沒睡醒的模樣讓何烯年感到奇,看著許騁的視線都軟下來了,像是在看一隻伸懶腰的小貓,說話的聲音也放得很輕。

「三點多了,我們要不要出去走走然後吃個飯?」

許騁從被窩裡伸出手,手背覆在何烯年的額頭上,摸了一會兒還是摸不出來一個所以然,何烯年則一動不動,很乖地看著他,給他摸額頭。

半晌,許騁還是說:「算了,我還是不明白別人怎麼能一摸就知道有沒有發燒的。」

何烯年笑了,「沒燒了,我身體素質挺好,昨天就是冷到了,吃個退燒藥睡一晚就好了。」

說完還隨手從床頭櫃拿了個溫度計給自己測了一下,三十七度一,屬於正常溫度。

許騁還是側躺著不動,臉上帶著不同意的神色,「剛病好就好好休息,出去吹風等會又燒起來了。」

「我那是穿少了,今天多穿點,戴條圍巾肯定不會冷著了。」他繼續耐心地哄著人。

許騁還是沒鬆口,但是臉上神色微動,等著何烯年下一句話。

何烯年再接再厲,「況且我明天上午就得回去了,你還沒好好帶我逛逛北京。」

聽到這兒,許騁終於躺不住了,他坐了起來,說:「你明天就走,這麼急?」

何烯年還蹲著,這會要抬頭才能直視許騁的眼睛,他點點頭答道,「對,過幾天有個商演,我得回去訓練了。」

這是工作,許騁不好再說什麼。

「那我回去換身衣服帶你出去吃飯,順便逛逛。」說完他笑笑,「總不能來北京一趟淨在酒店呆著了。」

許騁利索地下了床,順便擼了一把何烯年的後腦勺,沒等他站起來就已經穿好鞋子三步走到門口,「你先收拾一下,等我一會兒。」

說完就開門走了。

許騁過來的時候何烯年已經收拾好自己了,主要是把許騁給他的那件羽絨服穿上。

碼數有點大,衣服穿上有點壓身高,許騁開門進來看到他的樣子就笑了,「怎麼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朋友。」

小朋友沒和他一般見識,自顧自綁低頭鞋帶。

何烯年抬頭的時候,許騁彎下腰把手上的圍巾一圈圈給他圍上,把下巴尖都包住了,顯得他臉很小。

許騁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幾眼,下了個結論,「更像小朋友了。」

小朋友站直身子,跺跺腳,說:「那我們走吧叔叔,再晚該趕不上飯點了。」

第29章等等他吧

時間已經不早了,許騁就沒把何烯年帶得太遠,直接去了前門大街附近吃了涮羊肉,打算吃完飯之後和他在這裡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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