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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记着,"他睁开眼,"你也不能离开。"
因为你姓君,所以你不能离开,这我能明白,可怎么突然就蹦到我身上了,我怎么也不能离开?这是什么逻辑?
"这个,少爷……"我笑了笑,"奴婢愚笨,您说的话,我委实不太明白。"
"不明白算了。"他接过我手中的茶喝了一口,"记着就行了。"
我越糊涂了,"少爷,记着什么呀?"
他似有些恼怒,"记着你离不了君家了,你也别打这主意了。"
什么呀,明明是你妈妈要打我,怎么变成我打主意了!"可是,少爷,我总要被打的呀。"
"为什么?"
"丫鬟大了,都要被打的呀。"
"行了,让你记着你就记着,我累了,你下去吧。"他一转身,不再理我了,我只好端着茶杯走了。
我揣着一肚子疑团回到了工作台。干坐了一会儿,现窗台上我种的豌豆开花了,紫色的小花儿,在风中颤抖着,真可爱。我找了根小棍儿替它翻了翻土,心想,幸亏刚才夫人没看见,否则一定要怪我把这乡下的东西种到府里的书房来了--可是,君闻书为什么说我也不能离开呢?
第61节:第二十章冲突(1)
第二十章冲突
我始终没有想明白君闻书的话。后来我想,也许他的意思是他是主子,我是下人,主子在,下人就得跟着。可我终究是要走的呀。扶桂和采萱都陪嫁了,眼看着眠芍和听荷也要走了,园里的丫鬟,我认识的就剩三个人了--培菊、引兰和我。做丫鬟的三条出路中,陪嫁这条路已经行不通了,剩下两条,一是当府里的妾,二是任府里打,哪一条是我的路?或许还有一条--赎身?我眼看就要十五岁了!
我想来想去不得要领。这一天,二娘得闲要洗头,我便过去帮她。"二娘好头啊!"我一边给她浇水一边说。确实,她的头又细又亮,浸了水,真如丝缎一般。
"唉,头么,就是疯长,太多了闷得慌。司杏,这边再浇点儿水冲冲。"我又舀了一瓢水举着慢慢地倒,"二娘,你想家吗?"
"想,怎么不想。"
"那你没想着回去?"
"回去干什么?家里也没个人,回去也只是给那地下的人做做周年。哎,再舀一瓢冲冲就好了。"
"二娘,我觉得你年轻时肯定挺漂亮。"我收起瓢看着她说。
"傻丫头,什么漂不漂亮的,都一把年纪了。"二娘垂下头遮着脸,一边擦着一边说。
"真的,二娘,我觉得你皮肤挺好的,又白又嫩,像块水豆腐。头也好,年轻时肯定很漂亮。"我坐在小竹凳上,胳膊支在膝盖上,手托住下巴,眼珠子跟着她转。
"唉,漂不漂亮都一样,也没因此享过福。人的皮肉都是父母给的衣裳件儿,有什么!你呀,模样还算周正,窄额头小耳朵,眼睛好看,眨巴眨巴的让人看了不忍心。就是北方水土太硬,皮肤有点儿黑。头也硬。一个女孩子,头怎么那么硬?"
我吐了吐舌头,"我反正丑,也好,将来不怕老。"
二娘戳了我一下,"真是个傻丫头,你瞧人家培菊引兰哪个不比你收拾得俊。收拾得俊,才好找婆家呢。"
说到婆家,我突然想起我的问题来,于是问道:"还找婆家呢,我们这些做丫头的,哪里有什么婆家!"
"也是。"二娘的手不停,一边搓着头一边说,"这入了府啊,便得听由府里打了,什么时候赎身,得府里说了算。"
"二娘,你入府以来见过打丫鬟吗?"
"见过,府里总是有去有来,丫鬟大了都要打。"二娘仰起头,梳着头,素净的脸映着阳光,"太太房里的扶桂本是小孩儿,原来大点儿的那个叫点梅,打出去时夫人可哭了一会儿呢。"
"哦?夫人把她打到哪里去了?"
"她还好,伺候夫人那么多年,夫人舍不得把她给了穷人,最后跟了夫人老家的一个老爷做妾。夫人还送了她些嫁妆呢。"原来是给人做妾,我倒是宁可嫁给穷人。
"那还有吗?"
"有,多着呢,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没什么,问问。二娘,有被直接打出去不配人的吗?"
"那算什么!不配人你怎么活?那么大了也不可能再做丫鬟。这丫鬟不抵小厮,打出去没个路,万一不正经,做了什么下三滥的事儿,让人知道是君家的丫鬟,君家的脸面就丢光了。"
切,敢情还是为了自己,"那我要是自己找人家呢?"
"什么?!"二娘停住手,"自己找人家!司杏,你莫不是疯了,一个姑娘家的,在外头都找不到人家呢,更何况是在府里!你上哪儿去找人家?"
"我也只是说说。二娘,您也知道,夫人她不喜欢我,万一被打到哪儿,我还不如死了。"我接过梳子,慢慢地给她梳着头。二娘坐着,叹了口气,"也是。其实也怨不得你,谁叫咱们是下人呢。"
"二娘,就没什么别的法子?"
"这个,"二娘沉吟了一下,"法子倒也不是没有,只是希望都不大。"我专注地听下去。
"你要是真能自己找人家,到时候去求求夫人,要是没有别人家等着要你,也许行,毕竟打给谁都是打,谁也不愿意做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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