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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臨鳶終於察覺到身後動靜,朝褚瑟走了過去,「三殿下醒了?」
褚瑟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我睡了多久?」
趙臨鳶望向窗外升起的一輪紅日,答道:「一夜。」
「一夜?」褚瑟緊緊盯著她,「昨夜發生了什麼?」
趙臨鳶笑了笑,垂眼看了看自己的胸襟,答非所問道:「三殿下真是多心了,你也瞧見了,本公主衣衫未解,你覺得我們能發生什麼?」
「……我不是這個意思。」
褚瑟的臉有片刻泛紅,卻很快別過了目,避開她的目光,低聲道:「我、我是說,你與皇兄,你們昨夜發生了什麼。」
趙臨鳶冷笑,「你把人家當作皇兄,人家可未必將你視作皇弟。」
她審視著他,看好戲一般,笑著問:「他這是第幾次想要殺你啊?」
褚瑟的面頰僵了僵,「公主慎言,太子的作風素來嚴謹,行事絕不留痕,非你我可輕易置喙。在這皇宮裡若想要活得長久,先便要管好自己的嘴。」
趙臨鳶還是笑,卻是從譏誚的笑轉變成了開玩笑,「原來平日裡三殿下須靠著謹小慎微來保命啊?那你昨日明目張胆地讓本公主入了你的西椋宮,如此張狂,豈不是活不長久了?」
「……」褚瑟再一次被她堵得無話可答。
他沉默了一會兒,卻正好瞧見了趙臨鳶眼中泛出的血絲,他看見她雖然在對著他笑,卻難掩疲累。
他便猜到了她一夜未眠,甚與褚蕭有過交鋒,但她總顧左右而言他,偏不細說此事,他便也不問了。
有涼風自窗台吹入,趙臨鳶的身子縮了縮。
褚瑟為她披上外裳,垂手靠在女子的肩上時,卻見她驀然抬眸,與自己四目相對。
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看清她的模樣,烏眸焉唇,楚楚玉鐲,面上有些蒼白卻難掩姝色,眉眼之下有顆淚痣,平添魅惑。
趙臨鳶怔了一下,面上再沒了方才玩笑對方的意味,反倒多了幾分窘迫。
「那個……扶……扶歡備好了膳食,三殿下餓了吧?」
「餓了。」
「那我……我們……」
褚瑟笑了笑,「我們一起去吃吧。」
*
偏殿裡,扶歡在案上布菜,三葷兩素,菜品不多,但勉強夠他們二人食用。
可細看菜色,真可謂是……
色香味一樣不沾。
趙臨鳶:「……」
她在昭雲國錦衣玉食了這麼多年,眼下這情景,實在讓她難以下咽。
她的眼神隨意飄了飄,這又注意到了盛菜的器具,銅鐵雖然被擦拭得乾淨,卻難掩其中鏽跡斑斑,少有的幾道陶瓷器具,也是布滿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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