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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逢年冬日牛角包讲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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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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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斯莹在睡梦中被妈妈拍醒,说要去看一位爷爷,爷爷就是爸爸的爸爸,白斯莹本来有一点儿起床气,但是听到是去看爸爸的爸爸,立马精神了,爸爸的爸爸,那应该是很好很好的人。

  三人到医院的时候,罗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到冯年,迎上来,快汇报着,人已经醒了过来,不过情况不大好,罗成没敢说出来,其实就是回光返照,医生说不过也就这一两天。

  冯年一手抱着白斯莹,一手拉着白露往前走,“冯峥过来了没有?”

  “没有。”

罗成硬着头皮转述冯峥的话,“说是跟他没关系。”

  冯年脚步顿住,捂住白斯莹的耳朵,语气森然,“你过去,绑也把人给绑来。也通知冯嵘和他妈。让美国的那位也回来,给他订机票,最早的一班。”

  吴敏自从那次闹了之后,就出国去了冯嵘那里。她气到了极点,以为冯见国到底心里有她和两个儿子,所以才听了她的话,同意改遗嘱的,后来才知道,是冯见国早就知道冯年有了孩子,也知道他结了婚,为了堵她的嘴,才同意改的,所以是把她当成傻子一样在耍,以前是,现在也是。

  冯年看到躺在床上的冯见国,头花白,脸色青灰,他是真的老了。冯见国听到声音,颤颤的掀开眼皮,他知道是他,人人都说他家老三是最像他的一个,其实不像的,冯年长情,也心软。他知道他恨他,因为曾经有过期待,才会有后来无尽的怨恨。

  他自问不是一个好人,重利忘义,亏心事儿做过不少,可要说让他愧疚的,只有一件。

  那年他想收购一家工厂,厂长是个老顽固,死活不同意,他不缺耐心,几次三番去磨,有一次遇到了厂长的女儿,就是方宁,黑长的麻花辫,白色的长裙,远远的跑来,风吹起裙摆,也惊飞了路边的柳絮。

  在后面的无数深夜里,他一次又一次的梦到这个场景,只是人不再跑向他,而是后退,越退越远。

  那是年轻气盛,觉得没有什么是自己得不到的,他人也想要,工厂也想要。让方宁倾心并不难,年轻单纯的姑娘,对另一半的幻想很容易猜到,英俊的外貌,体贴的举止,温柔却也有偶尔的霸道,他入戏很快,甚至一度觉得和她结婚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稍加引导,方宁就把他带回了家中,母亲早逝单身父亲带大的女儿受尽了宠爱,女儿喜欢的,做父亲的即使不愿意也不会反对,两个人很快谈婚论嫁,收购的事情也在顺利的进行,工厂交到自己女婿手里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吴敏是富家大小姐,喜欢冯见国却得不到回应,知道他有和别人结婚的打算,于是一天晚上把他约出来,给他下了药,两人生关系后不久吴敏就现怀孕了,吴家要冯见国必须把人娶了,还许给冯见国很多的好处。

  相对于方家,自然是吴家能给他的事业更多的助力,只是他恨被人算计,吊着吴家的同时,跟方家的事情也在同时进行着,等方家的工厂拿到手后,吴家比之前给的又翻了两倍,他才跟方宁摊牌提了分手,他被方宁他爸扇了两巴掌,可他并没有多少愧疚,毕竟他给了那个工厂一个不错的价格,不然工厂在方家手里最终的结果也是破产。

  他跟吴敏很快结婚,儿子出生,被人算计得来的儿子,他心里并没有多少的喜爱,偶尔会想起方宁,但是也被公司扩张的喜悦代替。

  再次见到她,是在医院里,她爸得了癌症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在方宁求助无门的时候,他伸出了手,方宁应该是恨他的,可她也爱他,他知道,所以曾经才会利用的那么彻底,他给她钱,给她爸治病,不让她出去工作,让她跟社会脱节,然后才会更离不开他,他以为就这样一直下去也不错。

  可吴敏让她的两个儿子去医院对方宁他爸说了一些话,方宁的爸被气的病情加重,拒绝医生治疗,没过多久就郁郁而终。

  方宁闹过几次自杀,他用冯年拿捏她,最终把人逼上了绝路,要带着冯年一起去死。

  人大概到老了才了悔意,他庆幸冯年并不像他,“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

  “你的对不起我受不起,方宁的对不起,你见到她了可以问问她接不接受。”

  “公司交给你,我放心。”

他艰难的喘了一口气,冯年的脚步往前挪了一步,又挪了回来,“所有的孽都是我做的,冯峥冯嵘他们两个就听天由命吧,只是你弟弟,他跟你很像,年纪还小,你能帮衬一把就帮衬一把。”

  冯年彻底的冷下脸来,“你管别人死活,别人可不见得管你死活。”

  “别人我不知道,你肯定会管。冯年,就当是我的最后一个愿望,能不能让我见见,咳咳,见见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他远远的见过一眼,可冯年的人看的紧,他接近不了,冯家孙字辈里唯一的一个小女孩。

  白斯莹见到了那个爷爷,他躺在床上,头白白的,笑容很慈祥,“您就是我爸爸的爸爸吗?”

她摸摸他手,因为他看起来很难受。

  “对,我是爷爷,你叫什么名字?”

她轮廓里有冯年的影子,也有方宁的影子,看起来乖乖的。

  “我叫白斯莹,妈妈也叫我小宝。”

  “很好听的名字,那我可也叫你小宝,好不好?”

  冯年站在窗前,白露在旁边陪着他,凌晨的夜晚,外面漆黑一片,年幼的时候,他看着闭眼的外公,对死亡是懵懂的,以为人死就是永远的睡了过去,少年的时候,他躺在床上,听到方宁的死讯,心里茫然一片,身体像被遍地漫野的藤曼困绕,窒息到喘不上气来的疼痛淹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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