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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晨大叫:“军爷救命,有盗贼欲害我。”
安若晨被押到了会场外围一个帐前。
她说他们安府拿了宗泽清将军所赠帖子前来观礼,她身体不适,观台上人太多她有些喘不上气,于是欲回马车上拿嗅盐,并到人少的地方缓一缓,怎料走错了方向,正待找人问路,却遇盗贼欲劫杀于她。那几位兵士听了去报宗泽清将军去了,待回转回来,说宗将军要见她。安若晨松了口气,见着了宗泽清就好了。
到了帐前,门口卫兵将帐门掀开,安若晨走了进去,却见帐内竟坐着龙大。
“见过龙将军。”
安若晨慌忙施了个礼。
“你胆子越的大了,闹的动静一回更胜一回。”
龙大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安若晨生恐龙大怪罪,赶紧将事情一五一十仔细说了。
龙大皱了眉头,接过那约见面的字条看了,让卫兵去唤了谢刚过来。
谢刚很快到了,一脚将帐前探头探脑一脸好奇的宗泽清踹开,进了帐子。不一会便出了来。宗泽清巴过来揽着谢刚的肩问:“兄弟,将军与安姑娘有何事?”
“若与你相干,将军便会告诉你了。”
“与我相干啊。”
宗泽清一脸愤愤:“将军嘱咐我办这样办那样,可没告诉我为何啊。”
“嗯。”
谢刚一本正经点头。
宗泽清等着他接下去说,跟出了好一段,可谢刚再无第二句,只端着正经脸色走了。宗泽清被噎得揉了好几把脸才忍住没踹谢刚几脚。想了想只得又回到帐前不远侯着,等着龙大吩咐。
帐中,龙大问安若晨:“你如何看?”
安若晨每次被龙大这般问话都有些紧张,感觉将军故意在考她似的。“既是并非将军约我见面,那定是有人知道我曾向将军报信而用这似是而非的字条看我是否会上勾。知道这事的人,我只晓得有位谢先生。若我上勾,独自前往树林,便能趁我落单时灭口。那追杀于我的男子,穿着玄青色的衣裳,若我未曾记错,那日见着谢先生与徐媒婆密会时,似乎也是穿的这颜色的衣裳。”
她停下来,看了看龙大的脸色,又道:“但这般甚是冒险,毕竟誓众大会之地,重兵把守,到处都是兵将和衙差,稍有差错,便是死路一条。”
“确是死路一条,那人死了。”
龙大道。
安若晨吃惊。她是听到有追捕之声,知道兵将入林搜查,却是不知那人被杀了。
“在带你过来前,我便得了消息,卫兵们在西边巡察时看到可疑之人,于是入林搜查,却遭伏击。他们追击凶嫌,将其刺伤,凶嫌带伤逃跑,卫兵沿血迹追捕,最后找到尸体,那人已服毒自尽。”
“自尽?”
“也许自知被捕后会被严审,而他有绝不能被审出的秘密,逃不掉,干脆服毒了。”
安若晨愣了愣:“将军这般想?”
“这是细作惯常的手段。他们随身带着毒药,紧急关头,为免身份和情报泄露,便自我了断。”
龙大顿了顿,看了看安若晨,“安姑娘似是颇疑虑,安姑娘如何想的?”
又来了。安若晨咽了咽口水。“他既是有绝不能被审出的秘密,身份这般重要,却在这样的地方用这样变数极大风险极大的手段欲施害于我,实在是草率了。”
龙大没马上接话,安若晨不知道他是觉得她说得对还是不对。
过了一会,龙大问:“姑娘觉得他有更好的选择?”
安若晨硬着头皮答:“就算是潜入我家中对我下手,也比在这处下手强不是吗?”
“上回你家中闹了盗贼一事让你爹爹加强了防卫,而我也有加派人手暗中护卫。去你家中下手,他也未必能得逞。”
“可是逃跑时更容易些吧。我家里的护卫再多,将军派来的人再多,也多不过这处的千军万马。他这不是自食恶果,逼得自己不得不自尽了吗?”
龙大没应话。安若晨有些忐忑,不知他是如何想的。又惦记着他是否已帮她安排了逃家的路子,可如今出了这事,倒是不好问了。
如此静默了一会,龙大忽然道:“本想着练兵大赛之后让宗将军留你家里喝杯茶避开人群退场的混乱,届时你有机会单独见到我。没想到却生了这事。我们长话短说,十月十五,申时,有队送粮车队将从南城门出赴邵城,车队管事是我的老部属,姓蒋,名蒋忠。我会与他打好招呼。以你的机智,那日那时你该是能赶到南城门。老蒋会将你安置在马车上,进出各城,不受盘查。邵城宾县是老蒋老家,他娘子及孩儿均住那处,在当地也有人脉,说是远房亲戚投靠,弄个籍簿文书不是问题,有他安置,讨个生活也该不难。你若勤劳肯干,便能活下去。”
安若晨惊喜交加,愣了一愣,深吸一口气,眼眶热了,跪下咚咚磕了几个响头:“民女谢过将军,将军大恩大德,民女定当回报。”
“若你顺利出走,你我该是无甚机会再见,回报便不必了。日后你好好过日子,活得像你自己所希望的那样便好。那般,也就不枉我为你费心安排这一场。”
活得像自己所希望的那样——
安若晨伏在地上,眼泪差点夺眶而出。从来未有人与她说过这样的话,竟是说到了她的心里去。从未有人在乎她想怎么活,就连最疼她的老奶娘也只会抹着眼泪对她说再忍忍。她不是不能忍,只是这个忍耐是没有尽头的,贯穿一生,蚀毁她的意志,让她宛如行尸走肉,甚至可能让她白白丢掉性命。就像一个玩偶,最后摔碎,毫无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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