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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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嬷嬷愣了愣:“可这是大郎君去年送给夫人的生辰贺礼……”
那云州软缎在长安城各布庄售卖时,相当抢手,恰逢孙氏生辰,谢原就差人去抢了几匹。
孙氏无奈一笑:“那颜色本也不衬我,倒是弟妹,看了一眼就喜欢,也适合她。当时我就念着是大郎送的才没舍得给,如今为了大郎媳妇,也无所谓了。送去吧。”
鲁嬷嬷无奈一笑:“是。”
另一头,郑氏出了堂内,越走越委屈,一路奔回院子,刚坐下就哭了出来。
谢宝宜正在书房写字,听到下人传话,竟丝毫不慌,淡定自若的拿过湿帕子擦擦手,仔细将指尖沾染的墨迹擦干净了才出去。
来到母亲房中,郑氏已哭成了个泪人。
看到谢宝宜进来,郑氏猛吸一口气,破口数落:“你们谢家的人没一个有良心,鸟尽弓藏兔死狗烹!需要我的时候说我是主心骨,用完一脚踹开说我老了该享福!你们才老!”
谢宝宜稳重的递过一张手帕:“谁说您老了?方才不是得了消息要去见大嫂吗,怎么这样回来了?”
郑氏抹了抹眼泪:“你大伯母就好了,找了个这么厉害的儿媳妇,现在两个人叠起来欺负我,我在这个家都快站不住了!”
谢宝宜心想,大伯母多年来和善待人,甚至能让您跟着一道掌家,放在别家,哪个主母心这么大?
至于那位大嫂,谢宝宜也见过,简直是照着大伯母的性子刻出来的,一样亲切和善。
谢宝宜想象不出这两人叠在一起欺负人是什么样,淡淡道:“站不住就躺着嘛。”
郑氏瞪眼,尖细的指甲指向她:“你就跟你爹一样,一点争头都没有!还好你阿兄像我争气!你这样以后去了婆家会被欺负的!不对,你根本嫁不出去!”
谢宝宜面色平和,又于平和中透出些躺平的麻木:“那便不嫁了。”
“你……”
就在郑氏再次觉得自己要气死在这个家时,奴人忽然来通报,大郎君夫人在院外求见。
郑氏一愣,连忙去到妆台前抹脸整妆:“让她稍候,我马上出去。”
谢宝宜被叫过去帮忙,熟练的拿起水粉帮母亲掩盖泪痕,忽道:“照您说,大嫂想从您手里夺权,不会是来耀武扬威的吧。”
“她敢!”
郑氏背脊一直,眉眼间透出些厉色来,手中的水粉盒重重一放,抬手提了提衣领:“为娘便叫你瞧瞧,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郑氏成功抹去哭唧唧的脸,换上了对外时惯常示人的精明热情,抬头挺胸走了出去,谢宝宜目送母亲的背影,脑子里只有她恶狠狠那句——你们才老!
郑氏一路冲出来,心里说不气是假的。
她甚至暗下决心,若大郎这新妇是个佛口蛇心表面良善,实则同她母亲一样霸道的毒女子,她必不会叫她顺利办成这个家宴。
自己好歹掌家多年,什么细腻门道都清清楚楚,想动手脚太容易了!
一出门,郑氏便迎上一张笑容甜美的脸,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郑氏的气势瞬间压了半截:“大郎媳妇找我有事?”
岁安微微侧身,朔月与阿松上前,奉上手中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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