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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春光里一朵微微綻開的牡丹,嬌媚多姿,身上淡淡的清香縈繞在季卿的鼻尖,若有似無。
季卿不由勾了下唇角,眉眼都舒展開來,一手將她扶起,語氣中帶了淡淡的責備:「這幾日不是身子骨不舒坦嗎?怎還亂跑。」
賀蘭春立在季卿身側,笑而不語。
老王妃卻叫這話氣了個倒仰,當即冷笑道:「是我叫了她來問話,你還問我的罪不成。」
季卿看了老王妃一眼,目光又落在了李氏的身上,眉頭一皺,目光微凝,道:「母妃說的什麼話,兒子怎會這般行事。」
老王妃冷著臉瞧著季卿,她又不是眼瞎耳聾的,如何不知他來此的用意,不過是給那個狐媚子撐腰罷了。
季卿摸了桌几上的杯盞一下,裡面的殘茶早已涼透,他微不可察的擰了下眉,叫人重上了茶來。
老王妃冷眼看他這般做派,心中冷笑不止,譏諷道:「我倒不知季家還出了情種,你祖父與父親若知曉只怕要氣的從地下爬出來了。」
季卿淡淡一笑:「春娘身子骨不舒服,近來吃不得涼茶,我顧著她身子骨一些也是為了將來季家能延綿子嗣,便是祖父與父親知曉也只會欣慰。」
老王妃撫著胸口順著氣,半響後諷刺道:「你若還記得為季家延綿子嗣便不該連自己身子骨都不顧,她身子不潔,你倒還歇在她的房中,可是嫌自己的鴻運太好了些。」
季卿聞言看向了老王妃,目光變得有些古怪,過了一會,他似嘲死諷的說道:「我年少便為先帝征戰沙場,若說血腥不知見了幾何,若因此生畏如今也早逝一堆白骨了。」
老王妃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她原是藉由此事敲打賀蘭春一番,不想卻在她那碰了一個軟釘子,如今兒子竟也護著她,反倒叫她枉做好人了。
「那些污穢之血怎能與你沙場上所見之血同等。」老王妃沉聲說道,不掩厭惡的瞥了賀蘭春一眼。
賀蘭春卻是從季卿手上接過茶盞,輕呷了一口溫熱的清茶,做足了事不關己的姿態。
季卿淡淡一笑:「母妃實不必為此操心,我連鬼神尚且不懼,又怎會在意什麼污穢之說。」
賀蘭春聞言對他露出甜甜的笑來,更叫老王妃瞧著心中發苦。
李氏輕輕扯了扯老王妃的袖擺,示意她萬不要與季卿起了口角上的爭執。
老王妃深呼一口氣,知自己多說也無用,兒子有心相互賀蘭春,她便是再多言也不能叫他領情,這般想著,她冷冷的看了賀蘭春一眼,日子還長呢!她就不信景略對這狐媚子又能鮮多久,將來總有她哭的一天。
☆、第45章第45章
賀蘭春對老王妃並無畏懼,進府多時她已知道老王妃與季卿母子之間的關係並不如何親密,甚至季卿隱隱露出過對老王妃的不喜,若是尋常人家母子之間這般倒有些奇怪,可換做中山王府這樣的人家便不足為奇了,大家大戶總是有些許見不得光的事。
季卿夜裡並未歇在庭知山房,他事務素來繁忙,下午陪著賀蘭春下了一會棋,又用了晚膳,晚上便要熬夜處理政事。
徐媽媽不曉得這些,只是見賀蘭春去了厚德樓一趟季卿夜裡便沒有歸來,不免有些憂心,她端了熱乎乎的紅棗刺梨酒釀來,與賀蘭春道:「娘子可要使人送一碗到長雲居去?」
賀蘭春用湯匙漫不經心的舀著酒釀,沾了沾唇瓣,道:「不必,王爺又不喜甜食。」
賀蘭春喝了小半碗酒釀見徐媽媽欲言又止的瞧著她,便彎唇一笑,問道:「媽媽可是有話要說?」
徐媽媽將賀蘭春喝剩的半碗酒釀叫人撤走,才道:「可是老王妃說了什麼話叫王爺心有芥蒂了?」
賀蘭春彎著的唇角勾的弧度大了一些,笑道:「我當媽媽為什麼事憂心呢!老王妃不足為懼,她的話在王爺心中可沒有半點分量。」
徐媽媽知賀蘭春絕不放無稽之言,心頭當即一松,臉上帶出了幾分笑模樣:「老奴還當王爺今兒夜裡沒歸來是聽信了什麼閒言。」
賀蘭春眯了眯眼睛:「他還不至無知至此。」她身子往後靠了靠,提了提滑落在小腹上的錦被,慢聲細語道:「下個月魏王生辰,王爺說讓我也一同進京,正好可藉此機會探一下二姐姐。」
徐媽媽笑道:「到不曾聽您說起過這樁事,王爺可說了哪日出發?老奴得叫靈桂幾個收拾一下攏箱才好。」
賀蘭春笑道:「時間倒來得及,下月初才出發。」
徐媽媽掐指一算倒也沒有多少日子了,忙道:「那可得先收拾好才成,如今這天越發的熱了,聽說京里暑氣更重,衣裳少不得要備下輕薄的,收拾也得擇些清雅又華貴的才好。」徐媽媽越說越是上心,一福身便去叫靈桂與蔓菁兩個去開了攏箱,細細的打點一番。
賀蘭春倒不以為然,不覺上京是什麼大事,不過既是隨了季卿進京,又是魏王過壽,她既是不便露面少不得也要備上壽禮,以免失了禮數。
十來日的光景轉眼便過,老王妃對季卿要帶賀蘭春通往一事並沒有言語,只是在季卿拜別時並沒有與他相見,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季卿他們走的是旱路,因帶了女眷自是耽擱了些許功夫,到京時正是月中,離魏王的壽辰只相差了三日。
中山王府在京中亦有御賜的宅子,剛一落腳季卿便進了宮,魏氏則回了魏王府,偌大個王府里也只有賀蘭春一個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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