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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您聞,有血腥之氣。」賀蘭春輕聲說,紅唇的唇角掠過涼薄的弧度。
容氏微微皺眉:「胡言亂語,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做甚。」她想著宮中響起的喪鐘聲,不覺蹙眉,目光落在賀蘭春高高隆起的小腹上,心中道了聲晦氣,覺得魏氏選在此時亡故顯然是有意為之,存心叫女兒挺著個大肚子為她服喪,想到此處,容氏眼底閃過一抹恨色。
旁人不知魏氏緣何是擇這個時節自縊,賀蘭春卻頗有些了悟,魏氏正是在這個桂花飄香的時節出嫁,想著如魏氏這般女人也終究難逃情關,賀蘭春口中不由溢出一聲輕嘆。
「叫人備下素衣,我要去清寧宮。」賀蘭春淡聲吩咐道。
容氏面色微變,道:「糊塗,也不知個避諱,仔細有所衝撞。」
賀蘭春淡淡一笑:「什麼衝撞不衝撞的,我腹中這小子若是連這點陣仗都經不起,不要也罷,免得日後我還要為他操碎了心。」她抬眸看了容氏一眼,全然沒有掩飾,眼角眉梢顧盼著勃勃野心。
容氏眉頭緊皺,倒也知賀蘭春的倔強脾氣,只得無聲一嘆,吩咐人也為她備下素衣,陪同女兒一道過清寧宮去。
賀蘭春到時,李氏等人俱在,眾人皆著素衣上前見了禮,賀蘭春眸光環顧,卻未曾見到季卿的身影,便問道:「聖人何在?」
李氏倒難得沒有斂了脾氣,低眉順眼的回了話:「回娘娘的話,聖人尚未到來,臣妾等人不敢貿然進房怕驚了皇后娘娘芳魂,只得在此守候。」
賀蘭春略顯詫異的看了李氏一眼,對她的變化自是看在了眼中,卻沒有心情細細思量,臉上神色略顯幾分凝重的吩咐道:「去請聖人來。」
魏氏一去,此時宮中能做主的只有賀蘭春一人,至於李太后,眾人不約而同的將她相忘,故而她一開口吩咐,便立即有內侍應下,之後去太極宮請季卿前來。
李氏揉著眼睛,將一雙眼揉的通紅,又探頭朝內窺了一眼,嘆道:「無端端的,皇后娘娘怎就走上了這樣一條路。」
賀蘭春冷冷的睃了她一眼,沉聲道:「李昭儀慎言的好,皇后娘娘久病不愈,如今故去雖叫人傷懷,卻也非意外之事。」說罷,再不理會李昭儀,搭了徐媽媽的手便進了寢室。
李氏眼中閃過驚疑之色,她似乎沒有想到賀蘭春此時竟敢進寢室之中,須知魏氏的遺體尚安放在寢室內不曾所有移動,且賀蘭春有孕在身,此時最怕叫不乾淨的東西衝撞。
李氏驚疑不定的望著賀蘭春,想了想,一咬牙也跟了過去,白氏等人見狀自是跟了上前,只是不知魏氏如今究竟是什麼形容,不免提心弔膽,驚怕不已。
寢室中除了繡榻上擺放著魏氏的屍外,只有她的奶娘徐嬤嬤守在那樣,聽見響動抬起頭的瞬間眼中閃過刻骨的恨意,下一瞬確如火花遇水般熄滅,甚至恭敬的上前與賀蘭春請了安。
賀蘭春神色如古井不波,即便瞧見了魏氏略顯猙獰的臉龐面色依舊未改,只淡淡的將目光調轉回來,說道:「取一方帕子覆在皇后娘娘面容之上。」
因季卿一直未到,清寧宮的侍人並不敢動魏氏的遺體,只讓她這般仰躺在榻上,昔日的美人如今形容如同惡鬼,讓她身邊服侍的人心中莫不悲痛異常,徐嬤嬤更是不願叫外人瞧見了魏氏此時的模樣,想要為她保全一份體面,是以聽賀蘭春這般吩咐,她先是一怔,隨即跪下恭恭敬敬的叩了三個響頭以示感激。
賀蘭春抬手止了徐嬤嬤口中說的感激的話,問道:「叫祠祭司的人可曾來了?」
徐嬤嬤回道:「尚未到來。」她眼中怒火閃過。
賀蘭春不由皺眉,冷聲道:「派人去將祠祭司能管事的官員叫來,另叫人將冰庫中的存冰取來。」
賀蘭春不知季卿有什麼打算,魏氏的離去實叫眾人措手不及,莫說皇陵尚未選以福地,賀蘭春料想祠祭司怕是連棺槨都未曾備下,便是眼下去尋一口上等的棺槨,也不是立即就可抬進宮中的,總不好叫魏氏的遺體就這般安放,雖說眼下不比酷暑時節,可正午時卻也酷熱難當,對保存魏氏的遺體極為不利,故而她少不得要叫人多多的備下冰塊,以保存魏氏的遺體不會遭到損傷。
賀蘭春吩咐諸多事宜的時候,季卿進了寢室,卻未第一時間去瞧魏氏的遺體,而是先看向了賀蘭春,上下打量一番後道:「這裡煞氣重,你且先隨承恩侯夫人回宮。」說完,沒等賀蘭春應聲,眉頭便緊緊的鎖了起來,抬手把住了賀蘭春的手臂,道:「算了,朕先送你回宮。」他瞧著賀蘭春隆起的小腹心中便發慌,生怕有人不長眼衝撞了她
賀蘭春笑容全斂,朝著內里看了一眼,道:「聖人多慮了,有您在此什麼鬼魅又敢作祟呢!您若是不放心,臣妾在外廳候著便是了。」因懷有身孕,賀蘭春如今行事也越發有了章法,不願意授人以話柄,以免將來禍及兒女。
季卿緊皺的眉略舒展了些,微微頷道:「如此也可。」說罷,叫人扶了賀蘭春去外廳,直到他眼中再無她的身影,季卿才調轉回目光,視線落在了無聲無息仰躺在榻上的魏氏身上。
商6伴在季卿身畔,見他伸手去掀魏氏臉上蒙著的一方帕子,不由失聲:「聖人,讓奴才來。」
季卿卻無所顧忌,手上的動作沒有片刻遲疑,只是在瞧見魏氏的遺容後眼中閃過驚愕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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