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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春古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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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页(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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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场之上,没有父子。徐耀祖在数次传达劝降檄文无果后,挟了火器之利,向河对岸cha着飞龙飞虎旗帜的设防堡垒动了猛烈的火pao攻击。轮番过后,近千的pao弹将对岸摧成平地,连土都翻了一层出来。然后徐耀祖下令士兵渡河。部队到达预定目的地时,却现那里不过只有数千的北军士兵在虚张声势,且战且逃。徐耀祖得知消息后,蓦觉不对,急忙下令大部队撤退。但这时已经迟了。先前已经悄悄回撤到徐耀祖部队身后的近万北军士兵迅控制了后防虚空的南岸,因携带不便被留在南岸的火pao也落到了北军的手上。瞬间近百门火pao齐,对准了正在河面与两岸的中央军部队。猝不及防之下,中央军被火pao击得丢盔弃甲血rou横飞。火pao过后,预先埋伏在牛头山上的北军得号令冲杀而出,与南岸的士兵一道,对被夹在中间的中央军动了前后合围的攻击。这一场大战,杀得天地变色日月无光。从一早到huang昏,堆积的尸体几乎阻断了古宋河的河流,受伤士兵流出的血,也染红了大半的河面。

  ~~

  残阳如血。战场上仍弥漫着刺鼻的硫磺硝烟气味,伤兵的痛苦□声也在此起彼伏,河岸之上,几匹焦渴的战马正低头,贪婪地大口饮着泛红的河水。徐若麟没有戴盔,只身着染了血迹的黑色铠甲,在数名亲兵的簇围之下,正朝前方的一座大帐疾步而去。身上铁甲与腰间佩刀相撞的嚓嚓声中,他的目光由远及近,缓缓巡视过脚下这片焦土,赤红充血的一双眼中,布满了森冷的寒意。

  正按刀立于大帐前的邹从龙远远看见徐若麟过来,大步迎了上去。

  他在战斗中也受了不轻的伤。但简单包扎过后。甚至连面上的血污也来不及清洗,便一直守在这里。

  这是一场惨烈的大战。中央军的十几万人马,粗略估计死伤达数万,上百门火pao俱被缴,最后大半投降,另有少数流兵逃散。而北军方面,虽然取得最后的胜利,甚至俘虏了对方的最高指挥官徐耀祖,但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在徐耀祖的奋力指挥抵抗中,几名官至守备的高级将领先后阵亡,死伤亦过万。但是好在最后取胜了,他此刻极其兴奋——因他知道这一场胜利的意义所在。或许这就是这场南北战事的转折点了。不仅是两方士气此长彼消的问题。击溃了这支中央军的主力后,以金陵如今的人力财力,即便到长江中下游征兵,短时内也根本不可能再调集起这样一支有丰富军事经验指挥官的军队与北军在这条战线上抗衡。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挟着这风雷之势,集中力量对付山东北直隶南的张岩部队和心怀叵测的青州福王,然后渡江,直取金陵。

  &1dquo;徐经略,徐大将军在里头。他瞧着受伤了。下官叫军医给他医治,他却拒了,qíng绪略有激动,下官为防意外,不得已将他稍微锢制了下&he11ip;&he11ip;”

  因为俘虏与自己一方这最高指挥官的特殊关系,所以邹从龙说话的时候,很是委婉。事实是,受伤被俘的徐耀祖并不是&1dquo;略有激动”,而是bao躁得像一头狮子。他不得已只好命人将他绑了。否则整个大帐恐怕都要被他掀翻。

  徐若麟只淡淡唔了一声,脚步丝毫没有停顿,径直到了大帐前,一把撩开帐帘,弯腰便进去了。

  大帐里还没有掌烛。所以光线有些黯淡。但徐若麟仍是一眼便看清了,他的父亲,也是他这场战事的敌徐耀祖,此刻正被五花大绑地缚在支撑着大帐的那根支木上,披头散,一脸的血污,哪里还有半点从前仙风道骨的好模样?

  &1dquo;你个小畜生!原来前些天一路退败,就是为了把我引到这河边!你个孽障!竟然和老子来yīn的!有本事松开我!老子和你再痛痛快快大战一场!”

  徐耀祖猛地抬头,看见是徐若麟进来了,顿时目眦yù裂,破口大骂,挣得整个大帐都微微抖动。

  徐若麟慢慢到了他跟前,双手抱胸站定。一双血红的眼紧紧盯着他。忽然啧啧了下,道:&1dquo;兵不厌诈。徐大将军你过的桥比我走的路还要多。战场上死于你计谋下的人不比我少。怎的到了你身上,就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还想让我放了你再战一场?我看你是修仙修糊涂了,白日在做梦吧?”

  徐耀祖那双同样充血的眼此刻瞪得如同牛铃,两颊肌rou扭曲颤抖,厉声骂道:&1dquo;小畜生!你娘那样的一个人,怎的会生出你这样欺君灭祖的孽种!早晓得会有今日,你娘当初生下你时,我就该一刀宰了你,也省得今日连累至此!”一径&1dquo;孽种”&1dquo;小畜生”地骂个不停。

  徐若麟眸光蓦然转寒。微微眯了下眼睛。压低声道:&1dquo;你再骂一声试试?”

  徐耀祖呸了一声,怒道:&1dquo;孽障!老子还骂不得你这个小畜生了?”

  徐若麟盯着他,嚓一声,寒光一闪,已经拔出雁翎长刀,手起刀落。徐耀祖只觉脸颊处一阵凉意,低头见自己的胡须已飘落在地,竟是被他给割了。

  &1dquo;你再骂一声,信不信我再剃掉你头?”

  徐若麟狞笑着道。

  徐耀祖恨几yù狂,怒吼道:&1dquo;这样捆住老子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松开我,看老子不打死你这个孽障!也省得留着再祸害家人!”

  徐若麟蓦然收了笑,斜睨着徐耀祖冷冷道:&1dquo;老东西!你以为我不敢和你打?早就想揍你一顿了!”话声中一刀砍断绕在支木上的绳索,锵地丢开手中长刀,握拳便狠狠砸上了徐耀祖的脸。徐耀祖脸一歪,整个人被这凶猛的力道带得

  往后倒去,砸在了那张矮案之上,稀里哗啦声中,矮案当即碎裂在地。见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下嘴角的血迹,双目喷火地看着自己,徐若麟道:&1dquo;这一拳是替我娘打的。打你这个qiang行夺人所爱的无赖之徒!”

  徐耀祖怒吼一声,猛地从地上一弹而起,朝着徐若麟扑了过来。徐若麟一把捏住他迎面捣来的拳,自己的另只铁拳已经再次狠狠地砸上了他的脸。这一次,徐耀祖眼眶登时破裂,鲜血迸了一脸,qíng状可怖。

  &1dquo;这一拳,也是替我娘打的。打你这个始乱终弃的薄幸之人!”

  徐若麟居高临下地看着再次倒地的徐耀祖,满脸狰狞。

  徐耀祖在马上,虽还能以一当十。但毕竟年纪大了,如何抵得住徐若麟这样用尽全力的两记铁拳?倒地之时,只觉眼前黑,耳边嗡嗡作响。挣扎着再次起身,不过晃晃悠悠走了两步,便颓然再次摔倒在地。

  &1dquo;你不是要打死我吗?老东西!给我起来!装死就能躲得过去?”

  徐若麟蹲到了他脚边,咬牙切齿地道。

  徐耀祖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闭眼听着儿子在耳边用大逆不道的话继续挑衅着自己。或许是因为筋疲力尽,或许是这具身体真的太过痛楚了。这一刻,他先前因为那一场惨烈大战而生出的满腔怒火也随了力气的流失而渐渐消了下去。仰面躺在地上的时候,他甚至忽然觉到了一丝解脱的快感。

  再次去攻城略地,与自己的儿子厮杀,并非他之所愿。只是qíng势所致,他不得不为之。而一旦跨上马背,他便知道他毫无退路。唯一能做的就是对受自己号令的战士负责,用尽全力去前进,去向怒气冲冲的皇帝表明徐家的忠心。到现在,他失败了,但他确实已经尽力。还能如何?即便金陵不肯谅解,单就战事来说,他问心无愧了。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望着这个蹲在自己身前俯看着自己,赤红双目中仿似能溅出火星的儿子,忽然低声道:&1dquo;你打得好。若是如此能解你母亲的恨,你便是打死我,我也无怨。”说罢,闭上了眼。

  徐若麟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额头青筋bao跳不停。他死死盯着自己脚下这个已经一脸萧索仿佛任他宰割的男人,半晌,终于慢慢站了起来,长长呼吸几口气后,对着外头叫道:&1dquo;来人!”

  大帐里方才的天翻地覆,早落入外头邹从龙等人的耳中,一个个都紧绷着脸,离得远远地站着,只当做没听到。等声息渐渐止住,传来徐若麟的召唤声,方才松了口气,急忙步入,道:&1dquo;大人有何吩咐?”

  徐若麟目中赤色仍是烈烈,声调却如冰寒,道:&1dquo;带着我的信物,把这人秘密送去云南的剌惕部,jiao给泰布答土司。由他处置。”

  徐耀祖的眼皮微微一动,似要睁开眼。但终究还是没睁开,只无声地叹出口气。

  邹从龙飞快看一眼仍倒地上的徐耀祖,迟疑了下。

  剌惕部所在的西南一带,众多部族大多虽都归大楚所辖,但南接蒲甘安南等不甘俯的藩属国,关系复杂。徐若麟小时来自剌惕部,他自然清楚。但这时候,将徐耀祖送去那里&he11ip;&he11ip;

  邹从龙疑虑归疑虑,但很快应了声是,出去叫人进来用担架将徐耀祖抬走后,到了他近前,递过去一封信,道:&1dquo;金陵送抵的。”

  徐若麟接过,撕开封口,飞快地看完信中所述内容后,一直yīn沉着的脸终于转霁,双目中的赤色渐渐也开始褪去。

  邹从龙知道这是国公府周志给他来的信。基本一两个月一次。见他看了这信,心qíng仿似好了许多,也不问信上所提何事,只是借机提了自己方才的疑虑,道:&1dquo;大人,将徐大将军送去那里,真的适合?”

  徐若麟最后再看一遍信中内容后,折了起来,这才淡淡道:&1dquo;一个被俘的败军之将,此刻除了那里,还有什么地方能让他可去?我的外祖自然恨他。过去了以上宾之礼相待是不可能。但想来还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第四十九回

  周志在给徐若麟的书信里,详细告知了他所得知的前段时日里国公府里生的与初念有关的事qíng。他说太太似乎看中了个孩子,想过继到二奶奶的名下。估计二奶奶没应。因没多久,她便被司国太带到护国寺里去小住了。而她走之后,太太在府里便整日yīn沉着脸,逢人俱没好脸色。他还亲自送太太去司家走了两趟。想来也是为了这件事qíng。

  周志的猜测不全,但大体还是没错的。这日廖氏再次从司家回来,人还坐在马车上,不顾说话高声让外头的人听到了,便对身畔的沈婆子咬牙道:&1dquo;方才你也听到了。我拉下脸数次过来,好说歹说,只差给她下跪了。她却说什么叫我将心比心?倘若我女儿嫁出去这样了,她不肯守节,我宁愿她死在夫家也别想回来!还不是看咱们家如今倒霉了,踩低就高?倘若咱家还是从前的样子,他司家敢这样对我说话?”

  沈婆子道:&1dquo;太太你消消气。把自己身子气坏,那便不值了。总有法子的。二奶奶不是还在咱们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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