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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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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烈酒翻了翻账本,他也不傻,前面那些大户人家根本就不可能是他能够招惹的人物,他直接挑那些他能够惹得起,惹完了还不敢找他麻烦的人家,指给吴掌柜看:“我就要这些。”

吴掌柜也清楚,不可能让陈烈酒把整本账本都给他要完了,见他挑的都是一些乡下宗族,还是点了点头。

这些乡下宗族和乡绅土豪一样,都不是他们能够招惹得起的存在,搞不好人家挥着锄头说一句,我们要反了他个县太爷,他家县令的位置就算是坐到头了,很有可能连人头都不保。

让陈烈酒去帮忙要,宗族对宗族,他也不能确保陈烈酒能不能够要得来,但聊胜于无吧。

陈烈酒在乡间奔走要账的时候,许怀谦也穿着浅蓝色的青衿,正式开始了他的书院读书之旅。

青莲书院的课程是,上午两堂,下午两堂,一堂一个时辰,中间有两柱香的休息时间,午休一个时辰。跟现代差不多,早上四个小时,下午四个小时。

因为没有电灯的缘故,太早起床看书,也看不见字,而且点灯看书也伤眼,因此课程安排在辰时八刻。

也就是早上八点钟。

这对于许怀谦这个身体不好,压根早起不来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福报。

他辰时起床,洗漱擦脸过后,去膳堂吃了饭,吃了药,还能拿茶壶给自己炖个燕窝喝。

等他慢悠悠忙完这一套,去到学堂,正好开始上课。

学堂里的位置不按排名也不按成绩,只按先后进书院的顺序坐,越早进来的位置就越靠前,像许怀谦和段祐言这种才考进来的,就只能坐最末端的位置。

这样其他同窗和夫子一眼就能看出两人是新来的。

昨天他们来学堂领书放书案的时候,学堂都下学了,今天他又掐着上课的点才进学堂,还没有来得及跟其他人结交。

许怀谦想,以后大家一起读书的时间还很长,不急于一时。

不过等到上课的时候,许怀谦心情就不是那么美妙了,一个小时一堂课,中间不歇气也就罢了,给他们授课的夫子还喜欢摇头晃脑地带着他们读书。

这可苦了许怀谦,他身体不好,老咳嗽,嗓子也不太好,平日里说话都温声细语的,更别说是这么用力地去晃头读书。

他想了想,站起来跟授课的夫子说:“夫子,学生从小体弱,一诵读就头晕,可以免去诵读这一项么?”

他觉得书院里瞧着一本正经的山长都挺好说话的,这位瞧着挺和气的夫子应该也不会太为难人?

哪成想,他们这个丁班,是书院里出了名的幺蛾子班,夫子一听他这要求,还以为他这个新生在搞什么幺蛾子,当即拒绝了:“读书当勤勉,这朗诵一项更是如此,正所谓,书读百遍,而义自现,不能因不想读而找借口不读……”

夫子以为许怀谦在找借口不朗诵,但昨天刚给许怀谦把过脉的段祐言知道,许怀谦他是真的身体不好,不是再找借口。

于是站起来仗义执言道:“夫子,我可以作证,他的身体的确不好,你就免了他的诵读一项吧。”

许怀谦感激地看了眼段祐言,他想都没想过段祐言会在这种时候帮他顶撞夫子,段祐言回了他一个不客气的眼神。

昨儿许怀谦也帮过他。

原本夫子看在许怀谦那是有点瘦弱的体态上,想说那这堂课就不诵读了吧,结果一看他两在哪儿眉来眼去的感激,以为他两联手给他上幺蛾子,气得不行:“让你诵读,又不是要你命,如何就读不得了……”

一听到要命这两个字,位置坐在较为前面一点的裴望舒就心道了,可不就是要命了!

昨儿许怀谦不仅嗑了血,夜里就寝的时候还咳了好几回,怕打扰到他们,还自己到号舍外咳了两回。

也是个可怜的。

而且昨天他咳血多多少少都很自己有点关系,裴望舒也做不到见死不救。

“夫子,我与他同寝,”

裴望舒想了想也站了起来,“能证明他身体的确不好,说不准这诵读真的会要了他命!”

裴望舒也是出于好心,那知他平日那嚣张跋扈的所作所为早在丁班没什么可信度了,一听他两还同寝,这下更认定他们蛇鼠一窝,合起伙来欺瞒他,更气了,一甩袖:“休得胡言,只是读个书,哪会要人性命,勿要再胡言乱语,继续读书!”

没有为他求到情,段祐言和裴望舒同时朝许怀谦看过去,向他询问怎么办?

见夫子这条路不通,许怀谦在想要不要再找山长说说情,他看山长严肃是严肃了点,但还挺好说话的。

对上段祐言和裴望舒询问的眼神,摇了摇头,让他们别为自己说话了,熬过这堂课再说吧。

说着,就自己坐了下去,率先拿起书本强忍着不适,开始读了起来。

段祐言和裴望舒一看他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呢,读呗。

夫子重新拿起书带着学子诵读的同时,眼角余光还留意着许怀谦一行人,见他们个个都乖乖拿起课本读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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