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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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职业虽然需要长期处在大众视野与聚光灯下,可她台上台下完全就是两个人。
台上的她自信耀眼,是舞蹈界最亮的那颗新星。哪怕中途遭遇意外销声匿迹了三年,可再次回来,她仍旧能以绝对的实力重新站上顶端。
可褪去那身舞蹈服,到了台下,她内向胆小,社恐严重,害怕与生人交流。
尤其是秦昼。
为了避免和他继续有进一步的交流,她头靠着车窗假装睡着了。
但这实在不是个明智之举,这条路实在太难走了,坑洼不断。
颠的她脑浆都快晃开了。
车子的减震效果好,但在面对这种可谓崎岖的山路时,仍旧起不了多大作用。
她难受地秀眉微皱,也只能硬着头皮忍受脑浆被摇散的痛苦继续装睡。
身旁一阵轻微的响动声传来,那股极淡的酒气混杂着车内的沉香在她鼻尖轻轻荡开。
下一秒,她的头与车窗的亲密触碰被一只大而有力的手给隔开了。
她微微一颤,睁开了眼睛,满脸警惕的看着他。
男人脸色从容,他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语气轻描淡写,却又暗含不容置喙的强硬:“既然装了,那就装到底,”
周凛月下意识又去扯怀里花束的牛皮纸,他居然发现了自己在装睡。
她不占理,毕竟是她先装睡骗人在先。
于是只能一动不动的保持这个头靠在他肩上的姿势。
不过确实舒服多了,没有那种脑浆都快被晃散的眩晕感,只剩下踏实和平稳。
而且他的肩靠起来,也比车窗舒服许多。
难怪林昭总说,找男人一定要找个肩宽的。
可能是他平直的宽肩确实给了她最为缺少的安全感,也有可能是车内的沉香带给她无尽的困倦。
周凛月居然就这样睡着了,靠在秦昼的肩上。
不知何时,车顶的灯关了。
黑色卡宴驶进半山公路,终于将车停在了那栋古色古香的宅子前。
墨黑色的双开木门,两边是暗金色的铺首衔环。为这宅子多增添几分被时间浸透的年代厚重感。
院内种了几棵大红酸枝,百年历史了,这宅子在这儿多久,它就种在这儿多久。
枝繁叶茂,树干粗壮,无数根茎都有小臂粗细,扭曲盘在地面,又扎进土壤里吸取养分。
司机刚要回头提醒,到了。
却见秦昼动作小心的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与此同时他低下头看了一眼,确认靠在自己肩上的周凛月没有被他的动作给吵醒。
司机在秦昼的无声准允下先一步下车,识趣的没有去打扰这对刚结婚才半年的新婚夫妻。
半年前,这位周小姐从海城回来参加自己的婚礼,如同走过场一般的半月时间。
选款式到设计再到初样试穿,最后则是婚礼前三天,那条意大利首席设计师Malcolm设计的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婚纱被送她面前。
整场婚礼,上到宴请宾客,下到婚礼策划和布置,周凛月起到的作用仅仅是出了一个人。
在牧师宣誓时对着秦昼说出“我愿意”
三个字。
这都半年了,两人的相处方式还是不温不火,如同路边随便拉过来两个不相熟的陌生路人被强凑在一起参加了一档真人秀结婚综艺。
周凛月醒了,做噩梦惊醒的。耳边的刹车声太过尖锐,轻易就与那个雨夜的重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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