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奈何明月照沟渠的上一句是什么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29章(第2页)

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离得远了,他脚步顿住,再次回头,目光锁住身后的男子。

坦白说来,张文思勾结叛匪制造暴乱,其罪当诛,他和那个所谓的婉娘,都绑了直接押送回京,交由刑部大理寺去审就好,拐那些个弯弯绕绕做什么?

可他同时也能察觉到,此事关系到安庆窑,或是安庆窑里面的谁。

以至于那男子,明明动了杀心,却仍徘徊不定。

吴寅离开后许久,徐稚柳慢慢走回湖田窑,路上他一直在想吴寅的那句“找到后如何处理”

,是呀,该如何处理?

杀了吗?那岂不便宜了张文思。

可若不杀,不管交给吴寅还是夏瑛,恐怕都会牵连王云仙,以至于将佩秋也拖入难堪的境地。

这些年来安庆窑日益壮大,已成徐忠最大的心病。若能因此将安庆窑的势头压下去,想必他提出离开湖田窑,徐忠不会多加阻挠。

怎么看,婉娘都不能死。

可是……

不知为何,徐稚柳的脑海里总一遍遍回闪过那一夜,那少年披星戴月骑着心爱的马驹去瑶里向他报信,满身的风雪掩不住他瘦削的身躯,更藏不住他满心的赤诚。

他实在无法想象那样一个雪夜,他是如何冒着生命危险,跑死一匹马赶到门前的。

况且,他一直有着许许多多的疑惑,关于他如何得知他家在哪里?那只被他藏在怀里热乎乎的猪蹄,究竟是刻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

他们的初见,当真是在鸣泉茶馆?

他身上的苦橘香气,墙荫下无声无息的月色,掉落在脚边的梨花,那一帧帧一幕幕,已无声无息间占据他大半的心房。

他不知怎么回事,也不知如何面对。

或许那是徐稚柳颠沛的半生里,唯一照进阴隙的光亮吧?

他只是想着,若然他亲手将婉娘送进大狱,祸及王云仙,他定然会怪他吧?或许,他们还会就此陌路,回到从前素不相识的地步。

只是这么想着,他已然不忍、不愿和不甘。

可是,当年作为县丞的张文思,收受贿赂,买通证人,给他父亲下了死刑,那笔账又该如何算?

叫他如何忍?

*

说回张文思,几次被吴寅和徐稚柳搅扰了行动,他已然料到,安庆窑和湖田窑不像外头说得势不两立,亦或那两家的少年人当真成了挚友,关系亲密到不惜得罪一镇的县令。

回想那晚徐稚柳突然登门造访,说什么染病,一直在府内休养,没来得及拜访。

呸,哪有大晚上来人家里拜见的道理!

本就存了疑虑,再看他顾左右而言他,张文思料到这厮是在拖延时间,也猜到王云仙那头出了岔子。

正巧随从来找,他二话不说就把人赶了出去,可到底晚了一步。

不仅王云仙跑了,婉娘也跑了。

看到屋里横七竖八的桌椅矮凳,他心道不好,事情必然败露。

此时去追,也不知婉娘哪来的本事,竟像土遁了般,找了一夜仍旧不见踪影。

婉娘其人看似粗莽,实则心细,能担得起一寨之主,自然不是寻常喽啰。可景德镇巴掌大点的地方,还真能凭空消失不成?

昨晚那时辰,城门早就关了,婉娘不可能跑得出去,一定还在镇上。

张文思细细思索一番,立刻招手:“王进,即刻集齐人马,去城门口巡防。”

“那镇上呢?”

“先且放一放。”

张文思道,“这回若再让人跑了,我看你这衙头也别干了,有多远滚多远。”

叫王进的这人,正是此前大张旗鼓去安庆窑搜人的官差。

被吴寅袭击的那一下子,使得他小腿肚子至今仍阵阵痛。可张文思了死令,他不敢不从,随即应下,带了人马往城门集结。

同一时间,吴寅所辖巡检司业已到了城门口。

两方人马一前一后,将城门堵了个水泄不通。

与此同时,刚刚经过重重筛查的一驾马车,徐徐入城。

待离城门稍远一些,驾马的小厮吁了口气,回头对车内人道:“少爷,方才可把小人吓得不轻,听说是什么江洋大盗,窃了府衙重要文书,正在进行全城搜捕。也不知那大盗何方神圣,怎么赶巧在咱们进镇的时候出了事?可真是倒了大霉。”

正说着,马车一个颠簸,剧烈地往下一沉。

小厮“哎哟”

连叫几声,着急忙慌地把马儿叫停。

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