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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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久,村里就闹了蝗灾,去抢收粮食时,五福结丢了。他找了很久很久,始终没有找到。那之后的日子,当真是颠沛流离,与“顺遂”
沾不得一点边。
那兴许只是僧人随便用来打小孩的玩意,他知道没有任何用处,可不知为何,过去这么多年,他始终记挂着那个不知掉在何处的五福结。
或许在他内心深处,他始终记挂着的,盼望着的,是所谓“顺遂”
的那一天吧?
而今,就在这副混乱的场面里,有个人冒着危险折返回来,将五福结塞进他的手中。她面上还挂着笑,眼神带着一丝小心和希冀,说这个寓意好。
徐稚柳只握着那五福结一瞬,随后还了回去。
“你自己留着吧。”
如今他不会再问她,小梁,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同样的话,他曾经问过许多次,她一次也没有说,就像她从未解释过以上的种种巧合。
既然如此,就当一切从没生过。
他当她从不知道王家的存在,当她没有将那犯人扭送给他,当她完全没有动过包庇他杀人亦或为他杀人的念头。
这一切,如果在他后退之后,都可以化为虚有的话,那么就让他们回到最初。
什么都没有生过。
一切都还来得及。
梁佩秋一愣。
当头而来的一棒也顾不上了,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被塞回手上的五福结,须臾间眼里就蓄满了泪水。
他不要。
他不要她送的东西。
她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听头顶一声重响,抬眼去看,一个洲民被按在地上,院内已被刚刚赶到的巡检司人马控制住。
吴寅直接和徐稚柳对上,才要开口,被徐稚柳引向一旁说话。吴寅会意,扫了眼身后仍有些愣的梁佩秋,看到她眼里的泪水,不觉一愣。
“怎么哭了?”
他声音极其低微,可身旁的人还是听见了。
然而,他只是微顿了顿,又继续向前走去。
这时,梁佩秋才回过神来,迅地抹去眼泪,从后院接出老妪,交给她的亲眷。随后在巡检司的带领下,回衙门录写今日的情况。
不过洲民们心齐,为的出来领罪,将其余乡亲都撇了个干净。徐大仁想说什么,梁佩秋快步上前制止了他。
“徐馆长,方才来的路上我听到洲民们密谋,道是如果县衙讲理,将领头的放了,这一遭他们就且收手。可如果县衙不讲理,不仅不放领头,还要所有洲民一起受罚的话,他们就要火烧衙门。一旦衙门被烧,这事儿就闹大了,万一洲民们一扯状纸去州府、去京城上告,这可怎么办?”
徐大仁气结:“你在威胁我?”
“不敢,我只是恰好听到,同您提个醒罢了。徐馆长,若事情当真展到那一步,您想过如何脱身吗?”
梁佩秋看这一院子老弱病残,伤情惨重,实在闹得不轻。就连她额角也豁了个口子,若非一直手捂着止血,指不定模样有多吓人。
徐大仁顺着她的视线略看了一眼,也知道事情闹得太大,哪怕只是惹怒张文思安十九等人,怕是也没有他好果子吃。
可恨这些个洲民,三天两头闹事,偏还打不服!
他一甩袖子,闭口吃下这个哑巴亏。
只等徐稚柳出现后,他快步上前说了几句,尔后离去。这一番动作之快,在闹哄哄的大堂里没几个看见,不过梁佩秋还是看到了尾。
回想今日在苏湖会馆时他的态度,应也是想帮助洲民缓和事态的,可以徐大仁的性子,哪里能就此收手?也不知他们说了什么。
想到先前王云仙带回的消息,说是这徐大仁早就收买了县令,和安十九等人是一丘之貉,否则哪里敢闹这些事?
梁佩秋再一想徐大仁离去前,特地去找徐稚柳说了什么,这心里就突突的,隐约浮起不安。
这事一直闹到大半夜,巡检司并衙门综合审理问询之后,将无干人等先行放离,此时天已蒙蒙亮。
徐稚柳回到家中,没有休息,只简单梳洗了下,换过衣裳后叫时年送了杯浓茶,尔后在书房坐下。
烛火摇曳着,将他侧影投在窗棂上。
外头廊下猫着一道身影,且偷偷往窗户上看,只见屋里的人似乎动了一下,随之僵持,久久不再有动作。
时年静等许久,以为雁过无痕,不想此时公子唤道:“进来。”
他一惊,立刻弹起。
徐稚柳问:“这是谁拿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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