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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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下想着,这次一定要和他好好聊聊,切不能似以往那般总觉得他年纪尚幼,自己又未尽兄长之责,便不忍心相逼。
徐夫人却是摇头:“阿南这性子,恐怕不是你随便说两句就能行的。”
往常她说的还少吗?阿南何曾真正放在心上。
她知道阿南这些年,其实一直很想念徐稚柳。他们父亲早年受辱而亡,彼时徐稚柳已是半大小子,阿南虽小,也能感受到家中突逢变故。
后来家境穷困以至徐稚柳不得不放弃学业,投向远亲,从那之后阿南就常常站在山头,遥望景德镇的方向。
或许父亲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亦或兄长的远走让他心慌,他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惊惧,似乎在小小年纪,就要顶起家里一片天。
徐夫人说:“别看我们孤儿寡母的,有阿南在,没人敢欺负我。就瞧着他每天上山下河的,不知忙些什么,我问他,他也不说,但我觉得,他心中应是有章程的。”
说到底,这事儿还得交给徐稚柳去办。
兄弟俩敞开心扉好好聊一聊,也许心结就解开了。
徐夫人又叮嘱:“阿南这孩子心思细腻敏感,你说话且温和些。”
徐稚柳说好,想到这些年只阿南一人撑着家里,心间已隐隐泛酸。
谁知等到一更天,阿南还没回来。徐稚柳要出去找他,叫徐夫人拦住了。徐夫人说:“再给他点时间吧。”
徐稚柳往常在湖田窑也算雷厉风行,只每每回到家面对母亲和弟弟,浑似没了外头的厉害,任凭他们主张,好似莫可奈何。
母子俩围着炭盆守岁,外头间或有爆竹声响起。
忽然地,徐夫人提起阿鹞:“阿鹞过了年就满十六了吧?”
徐稚柳应了声。
徐夫人黑茫茫的视线里残存着微光,那微光泛黄,隐隐勾勒出徐稚柳的侧脸。
他下巴瘦削,脸部轮廓清癯却不失刚硬,不说话时略显清冷淡薄,多年在窑口的历练更让他平添一份威严。
可他本不是锋利的人,于是那威严就悄然藏于皮囊下了。
徐夫人微微叹气:“这婚事也不能一拖再拖,切莫耽误了人家好姑娘。阿谦,你同我说句实话,到底如何打算?”
徐稚柳久而沉默,后听院中传来响动,忙起身去看,末了不忘回道:“母亲,此生父仇不报,我死不瞑目。”
这两章会铺垫一下秋秋和柳的过去,为各自成长和转变埋伏笔。
别看现在的秋秋和柳如何,后面都会锋芒毕露的。
不止一次,徐稚柳救了梁秋。
而今人尽皆知他是梁佩秋,是安庆窑的小神爷,谁还会记得当年那个孱弱的,每每被人吐唾沫星子嘲笑为私生子的梁秋呢?
梁秋短暂的生命里,只有徐稚柳出现过。
只有徐稚柳。
不过这些,还是让她一个人深藏于心,悄然守护吧。
王云仙不会懂得那个“救”
字的含义,不会懂一个人为什么看不到活着的希望,明明活着,却需要勇气,需要力量,需要信仰。
他生来就是王家窑的公子,从上到下无有不宠,严格如王瑜,对这个宝贝儿子也向来有求必应,大小事上一让再让,没有原则。
是以王云仙顺风顺水地长大,全身上下没一个心眼子。
梁佩秋叫他遇事多想一道弯,他还不依,捧着壶酒侧过身去,靠在她肩头,满不在乎道:“我要什么心眼子,有你就好了呀。”
梁佩秋无奈,还要再说,他却不耐烦地转开话题,说起近日遇见的趣事。
两人如此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也不觉得困。
五更天时,外头开始传来爆竹声,王云仙接了小厮燃好的第一捧香,插到风火窑神的供奉金台上,尔后冲出家门,将顶门杠往天上抛三次,跌三次。
此举寓意跌千金,来年必财源滚滚。
管事早早备好了百事大吉盒,里面装着柿饼、荔枝、龙眼栗子和熟枣等等,擎等着天亮亲戚们上门来拜年。
趁此功夫,他们抓紧小憩,否则正旦里折腾一天,任谁都受不了。
王云仙叫她一道在前院休息,梁佩秋拒绝了,独自一人走向西角院落时,听着墙外声声爆竹,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他。
一岁又过去了,不知此时他在做什么,可有喝屠苏酒?可与家人团圆?
她知他每年都有回乡祭祖的习惯,不知此番一路可还顺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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