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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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潇和胡靖看在眼中担忧在心里,只恨自己能力有限无法为将军分忧,最后都乖乖去找先生继续学习算账,他们多进步一些,才能更多帮衬到将军。
书房一片寂静,宣景连灯都没点,四面窗户闭合,比院中还要黑沉。
坐在书桌后的宣景一言不、一动不动,任由黑暗将他完全包裹住,若是谢恒在,定能从宣景身上感受到一种比黑暗更加令人窒息的感觉。
久久,宣景才起身,来到书架旁,取下最顶端的一个已经落了灰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根墨玉笛。
年少时候他也曾贪玩爱闹,对许多东西都感兴趣,笛子便是其中之一。他在边关跟一个伙头军学会了吹笛子,第二年卫显扬就送了他这根墨玉笛,说是千辛万苦弄来的,还出自大家之手。
最初他爱不释手,时常吹奏,听众便是卫显扬和其他军中将士。
可后来随着战事增多,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宣景吹的就少了。没两年后卫铭战死,仿佛一夜之间褪去了少年稚嫩的卫显扬赶回南境,宣景也已经完全以霍崇的身份沙场征伐,这墨玉笛便在某一年回京之后被他留在了书房之中束之高阁,再没带去过边关。他一天天成长,越来越看明朝中形势,也就没有了吹奏的心情。
如今物是人非,宣景攥着墨玉笛,沉默半晌后转身出去。
夜色掩护下,宣景来到南郊将军冢。
将军冢,是朝廷在北郊青芒山上为大瑾建国以来所有战死沙场的将军们划出来的一片墓地,里面都是衣冠冢。大瑾国是马背上打下来的天下,高祖当初与将士们同吃同住,亲如一家。这将军冢也正是高祖所设。
并不是所有征战沙场的将军都能马革裹尸还,更有许多忠骨永埋沙场,比如卫铭。
朝廷会在将军的死讯传入京城之后便先在这里设置衣冠冢,不论是否有尸体,这里的衣冠冢会一直设立下去,清明寒食会有专人前来拜祭。
前两日卫老将军的死讯传入京城时,朝廷便已经在着手设立衣冠冢,今日傍晚才刚刚完成。也正好就在今日,朝上定下了和亲的决策,何其讽刺。
孤身站在山头,迎着烈烈寒风,宣景抽出腰间墨玉笛,正准备吹奏一哀乐以祭奠卫老将军父子,忽闻远处传来一阵幽幽琴声。
沉重的音色、黯然的曲调,呼应而出不能承受之悲痛,却又绵绵不尽永恒的安息。
这是安魂曲。
宣景奇怪,是何人在这夜半时分来将军冢悼念?细细辨别方向,似乎就是卫老将军衣冠冢的方向。
他有心去看看,但眼下曲子正在关键部分,宣景止住脚步,降笛子横于唇边,合着琴声吹奏起来。
幽幽琴声伴着悠远清亮的笛声,时而悲壮时而祥和。于怀念和哀悼之中喷涌而出悲痛之情,辗转过后便是怀揣着祭奠的安息之意。
谢恒正沉浸在哀悼亡故老将军的悲痛之中,他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也就在现代时学过古琴,算是他的一个业余爱好,考古专业的学生有不少都对古典乐器有所喜爱。
听闻老将军噩耗,谢恒便想着等衣冠冢落成之后过来吊唁一番,还特意跟寇越打听了哪里的琴行比较好,买了一把古琴回来,以安魂曲献给这位名留青史的卫老将军。穿回古代却未能有机会一睹震慑南蛮数十年的大将风采,也只能在这将军冢中悼念一二。
为了不被人现引起麻烦,谢恒还特意挑晚上过来,却没想到还是能碰到人,不过听这笛声,也是个和他一样对卫老将军怀有敬意的知音之人。
一曲结束,谢恒便在石竹的催促下赶紧离开了。宣景过来时也只看到有人在这里坐过的痕迹。
悄悄回到谢家,石竹打了热水回来给谢恒洗漱,一边伺候着少爷一边得空就搓搓手臂。
谢恒看了一眼石竹:“若是觉得冷就加件衣服,前两日才给你置办了两身新冬衣,你要是不舍得穿下回就不给你买了。”
“哪啊我的公子,我这穿的比您还厚实呢!只是去了一趟将军冢觉得阴气森森的。”
谢恒神色冷淡了些:“我本也没打算叫你一起去,害怕明日就别去了。”
石竹撇嘴:“难道公子就不害怕吗?就算只是衣冠冢,但到底是死人的地界,公子就不觉得哪里阴气重?”
谢恒:“我只觉得青山有幸祭英雄,那漫山遍野的衣冠冢祭奠的都是为保家卫国而血战沙场的英魂,英灵在此,没有比那更令人安心之处。你若是怕明日便不要再跟我去,免得寒了亡者忠魂。”
石竹像犯了错的孩子一般咬着嘴唇,一点点往谢恒身边挪过去,“公子,我知错了。”
谢恒叹气,也知道自己语气是重了些。
他只想到今日得到的消息,朝廷决定和亲,这胸腔之中的怒火便未有一刻熄灭,到现在还火烧火燎的难受,便有些迁怒。
“算了,没事,本来也该留你在家应对突情况,明日我就自己去,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冒充我就好。”
瞧着自家公子好像真不生气了,石竹松口气,脸上带上了笑模样。
“说来也不知道今晚吹笛子合公子琴音的是什么人,竟然跟公子想到一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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