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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慕之宾海青拿天鹅咪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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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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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頭:「所以男子們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你讀書多便愈發想得多,會被那些道理煩死。」

明玉嗤之以鼻:「你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我斷然道,「我又不愛讀書。」

明玉又瞪起眼睛,忽然,似聽到了什麼,望向窗外。

「你聽到那些樂聲了麼?太樂署可是在排演入陣曲?」

「正是。」我說。

明玉目光一轉,露出譏誚之色:「他一定很是不高興,對麼?」

我看著她:「你難道高興?」

「我為何不高興。」明玉說,「那可是太上皇,當年我們都愛看他。」

「那是你們。」我說。

明玉不理我,繼續從盤子裡抓起一把瓜子,一邊嗑著,一邊望著窗外的春光,滿面憧憬:「我還記得我當年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是在馬毬場上,他十七歲,堪堪大我三歲。那時你在宮學裡天天能看到他,我們求你帶我們進來,你就是不幫……」

我拿下她手裡的瓜子:「你總是這樣,激動起來就嗑瓜子,牙齒會變難看。」

明玉搶回去:「難看又如何,要不是你們這些沒良心的,我牙齒再難看也有大把面服侍!」

我識相閉嘴。

明玉望著窗外的春光,瓜子嗑得愈發響,滿面憧憬:「我最記得清楚的,就是他在馬毬場上馳騁之時,嫌棄身上衣裳礙事,一把扯了,嘖嘖……」

我冷冷打斷:「你到底站哪邊?」

明玉不滿地用眼神剜我,仿佛剛剛被我吵醒了美夢。

「你怎麼那麼厭惡上皇,每次提他就似被誰踩了尾巴一樣?」她說,「我記得你家當年的事跟他並無瓜葛。」

我冷冷道:「縱然與他無干,當年的奸人都投了他,就活該讓我厭惡。你也一樣。他贏了,不但你當不成太后,蕭家恐怕也不能再風光下去,你可得想清楚些。」

這一次,明玉沒有反駁。

「也是,太上皇還是死了的好。」她將瓜子殼丟到邊上,一臉惋惜。

我說:「你來找我,既不是為了崔賢妃,也不是為了劉溫,究竟是為了什麼?」

明玉終於恢復了正色。

「你知道黃門侍郎張廷佑麼?」

「知道。」我說。

「我兄長蕭翰打算取而代之,你可有良策?」

我看著明玉,不答反問:「你可知,張廷佑是左相董裕的人。」

左相董裕,便是董淑妃的父親。

明玉用指甲輕輕將一片瓜子殼掰開:「所以,要弄掉他,事情不可不大。當年,董裕可是詆毀上官家的主謀之一,靠著投奔太上皇,如今當上了左相。他就坐著你父親當年的位置,難道你甘心麼?張廷佑也不乾淨,當年為董裕鞍前馬後地跑,才混得如今這黃門侍郎。張廷佑出事,董裕也會像劉溫一樣惹下一身騷,豈非皆大歡喜?」

這就是明玉的與眾不同之處,我的心思,她全摸得著。

當年扳倒上官家的那些仇人,如今也在跟蕭家爭權奪利。

從這一點上說,我和蕭家算得同盟。

第十八章同盟(下)

「你找到我,恐怕是遇到了難處。」我說。

「正是。」明玉道,「張廷佑這人,雖是走狗上位,可任上倒是沒什麼錯處。我父親查了半天也沒抓住什麼把柄。我想來想去,覺得還不如來問問你。這兩年,若不是你出謀劃策,景璘也不能籠絡起來那麼一批人不是?」

我沒有否認,輕輕捋著拂塵,道:「不過都是些我父親留下的關係罷了。」

明玉看著我,不接話,只道:「你這般胸有成竹,想來是有辦法。」

我說:「張廷佑行為算得檢點,沒什麼可指摘的,不過他的家人可大不一樣。張廷佑的兒子張芾是個不長進的,靠著父親得勢,整日尋歡作樂,染了一身惡習不說,還欠下了數百萬錢的賭債。」

「這算什麼事。」明玉皺皺眉,「區區錢財罷了。張廷佑是黃門侍郎,上頭有董裕,再上頭還有太上皇,再大的窟窿也有的是本事弄錢堵上。朝中得勢的官宦,從來沒有誰是因為欠債身敗名裂的。張芾的賭債弄得人盡皆知又如何,不會禍及根本。」

「賭徒縱然不會因為賭債身敗名裂,也會因為想翻盤身敗名裂。」我說,「如果惹得民怨沸騰,連太上皇也不能幫他呢?」

明玉愣了愣:「怎講?」

「太后壽辰,要在芙蓉園開馬毬賽,與民同樂。到時,會邀請突厥使臣與本朝子弟競技一場,你知道麼?」

「知道。」明玉道,「突厥這些年十戰十敗,這場八成也是要輸的。」

「所以,這場的賠率已經開到了一賠三千。」

明玉的目光動了動,似乎明白了什麼,望著我,有些吃驚。

可她想了想,隨即道:「你「張芾此人,怕也不是傻子。這事的後果,他不會想不到,就算設下陷阱,他也未必願做。」

「不必他親自動手,我們替他去做便是。」我不緊不慢道,「自從當年齊王打敗吐蕃,便是經歷了動亂,我朝馬毬也從未輸過胡人。這次上場的人,都是從太上皇執掌的諸衛里挑選的,那照管毬隊日常之事的差使,就是張芾接下了。你說,這場若是輸了,百姓會答應麼?如果這時候捅出張芾欠了巨債的事,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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