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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位姑娘的到来多少引起了她们的一些关注,尤其是曾经被退过亲的徐宁善不可避免地受到了过多的关注。
退亲,对女子来说,不管过错是哪一方,女方总归是吃亏一些,而江徐两家的退婚又牵扯到了姜家,这种充满了香艳绯闻的故事想不让人记忆深刻都不可能。
虽然徐大姑娘在这件事中也出足了风头,但人们的天性总是欺软怕硬的,徐三姑娘自然比剽悍的大姑娘更容易成为人们的谈资。
从敞开的船窗往外看,雨似乎有渐大的趋势,这让徐宁安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窗外的风带着湿气吹进来,拂动她髻两侧金镶玉步摇上蝶翼的坠饰,颤颤巍巍若花枝轻摇。
美人黛目轻蹙,髻上步摇微晃,偶一回眸的闺秀们猝不及防间被这绝美的侧颜震惊。
原来,徐家大姑娘也是一个让人如此惊艳的女子。外面传言只说她性情剽悍,言辞犀利毒辣,却无人说她容貌亦是分外美丽。
而此时她独坐窗边,彷佛别人的喧嚣热闹与她无关,兀自安静美丽。
闺秀们无法想像有这样与世无争气质的女子,是如何伶牙俐齿说得毅勇伯府的嫡次子溃不成军落魄失意。
“你就是徐宁安?”
安静独美的人被人找上门。
徐宁安有些莫名地看了眼透着不友善气息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十四、五岁的模样,明妍娇嫩如花蕊,她不认识!
没有第一时间听到对方的回答,萧琪玉面露不悦,“你为何不回答我?”
徐宁安闲适一笑,连坐姿都没有一丝的变动,随兴而佣懒,漫不经心地道:“与人说话,基本的礼貌总是要有的。”
“你——”
萧琪玉涨红了脸,她居然敢说她不知礼?
徐宁安拿过一旁高几上的茶盏掀盖轻抿了一口,微笑如故,“以咄咄逼人之态质问而来,敢问姑浪是何许人?是否需要我顶礼膜拜方显得不失礼数。”
“你大胆,”
萧琪玉勃然大怒,“我是镇北侯府的嫡女,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焉敢对我如此不敬?”
徐宁安难得认真打量了她一眼,然后只道:“礼敬于人。”
她的未尽之言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明白了:我懒得对不是人的以礼相待。
不过,确实是萧琪玉失礼在先,倒也不能怪徐宁安说话难听,大家都是官宦千金,谁还没个小牌气?
显然,徐大姑娘的脾气半点不比镇北侯嫡女来得小。
两人针尖对麦芒,针锋相对,旗鼓相当……哦,不,明显徐大姑娘从气势上就直接碾压了萧琪玉,胜得不费吹灰之力。
看着萧琪玉气得抖,徐宁安突然觉得有点胜之不武,虽然这姑娘不讨喜,其兄更惹人烦,但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可别真弄哭了。
怕什么,来什么。
下一瞬,萧琪玉的眼眶便泛了红,一脸怒容地瞪着徐宁安,强行挽回尊严地说:“你别以为你命硬就可以嫁给颜哥哥。”
什么情况?徐宁安有点懵,她什么时候要嫁人了?她怎么不知道?要是定了亲,祖母不可能不告诉她,更不可能还硬逼着她出来参加什么闺秀聚会啊。
徐宁安心中念头电闪,可是脸上表情却是没有丝毫变化,十分诚恳地求解惑,“请问你的顔哥哥姓啥名谁,我认识?”
她这里全程困惑,但是有人却已想到了什么。
卫国公府的嫡次孙,世子的嫡次子文景颜,其母与镇北侯继妻乃是同族姊妹,故而萧琪玉与文景顔便也是表兄妹的关系。
而文公子最为京城权贵圈津津乐道的就是——克妻!时至今日,已经定过三门亲,可哪一次未婚妻都没能熬到婚期就香消玉殒了。
而徐大姑娘命硬克夫的传言也广为流传,说不定文家会有意给文公子定下她,以硬对硬,以毒攻毒。
不过,目前看来,徐大姑娘对此一无所知,就算文家有向徐家试探,想必如今徐家的态度也尚不明朗。
在双方意向都不明的情况下,萧琪玉冒贸然地将此事公开,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议亲之事,若非十拿九稳,不可以提前示人,一则显得不庄重,二则有失谨慎,万一两家婚事没成就得罪人。
萧琪玉却是想不到那许多,或者她想到了也顾及不了,她已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怒不可遏地道:“你装什么?文家都已经请人去问过……”
“萧姑娘慎言。”
大家看向声的人,是徐宁慧。
徐宁慧一脸严肃地走过来,看着萧琪玉冷声道:“婚姻大事岂可信口开河,我大姊的婚事我们自家人尚且不知,萧姑娘这个外人难不成反比我们知道更清楚?你若对那什么颜哥哥心有所属,自可去请你家长辈替你做主,何苦来找我大姊麻烦。我大姊既不是你长辈,也不是文家之人,可管不了你们这儿女之事。”
眼见二妹动怒,徐宁安不由得失笑,“二妹何需为不相干的人和事枉动肝火,来,过来坐,喝杯茶降降火。”
徐宁慧一脸不赞同地看大姊,道:“大姊便是对自己婚事再不上心,也不能任人如此败坏闺誉,我徐家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由得他人如此轻慢。”
婚事未定便到处宣扬,是存了何心思?
徐宁安脸色一肃,认真地道,“二妹说得对。”
然后,她转向正气得脸色阵青阵白的萧琪玉,义正辞严地道:“萧姑娘,道听途说来的消息未经佐证便不要信口开河,你心有所属,自可毛遂自荐,但请莫要疑邻盗斧,枉做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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