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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踹了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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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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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頭與金屬相擊的聲音,有人舉著武器,在外頭敲擊著馬車車廂。

「幹什麼的?老實點!」一個陌生的聲音冷漠地問道,聽上去是在審問馬幫頭人。

「販運宿州雪芽的,官爺,」中年漢子低聲下氣地討好道,「您守了一夜城關吧?眼看著接下來的幾天都不會落雪,我們還趕著去北疆買茶,這點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秦鑒瀾通過絨簾的一道縫隙向外張望,古銅色皮膚的中年漢子笑得一臉憨厚,手掌上卻泛著細碎的銀光。

士兵也是老油子,左右看了看,見沒別人注意這裡,伸手從馬幫頭人的掌心上抹了一把,再裝模作樣地舉起長槍戳了戳車架,揮手趕道:「行了,快滾吧!」

「哎,哎,有勞官爺。」頭人鬆了一口氣,坐了回去,眼見就要揚起鞭。

「慢著。」前方有人冷聲喝道,緩步行至頭人馬後。

秦鑒瀾下意識地張大了嘴,緊接著就要驚呼出聲。

賀子衿眼疾手快,從背後伸來有力的手掌,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指間依稀漏出點聲音,撞到車簾上。

細微的響動,引得兩車之外的李玄晏轉過頭,冷厲的目光一掃而過。

秦鑒瀾連忙舉起雙手作投降狀,賀子衿這才稍稍鬆手。

她猛地呼吸進一大口鮮空氣,心臟怦怦狂跳。眼睛重貼上軟簾的縫隙,身後卻傳來溫熱的觸感。秦鑒瀾抬了抬下頜,才發現在狹小的空間中,賀子衿為了看清外部,不得不用懷抱籠罩住了她的脊背,下頜就在她的發頂,還努力地半屈著雙膝,以免碰到她還算厚實的衣物。

「這位爺,」頭人連忙搓著雙手賠笑,「我們是有朝廷給的文書的,要不我去後頭,拿給您看看?」

「你們有麼?」秦鑒瀾抬起頭,幾乎趴在賀子衿耳邊,擔憂地輕聲問道。

男人的額角驀地一炸,咬牙輕聲道:「我不知道,但你能不能站得離我遠一點?」

秦鑒瀾一陣莫名,但怕惹事,於是乖巧地蹲了回去。成婚這麼久,難道這兩人還沒圓房?

「我知道。」那邊響起李玄晏淡漠的聲音,乾脆而硬生生的,毫不拖泥帶水,「但按照文書,你們昨夜之前就該離開都城了,明白麼?」

李玄晏雖不如馬幫頭人那般健碩,頎長的身形立在車前,白衣勝雪,身周氣勢比所有人都高出了一大截。

他俯下身,一隻黑緞快靴踏在車架上,冷道:「北疆近日亂象頻生。宿州質子已經叛逃出府,陛下今晨就要下令追查。你們本就是從北疆過來的,在都城做生意,不懂得規矩麼?」

頭人的手抖了抖:「這位爺,我們路途長遠,車馬疲頓,昨夜就住店歇息了下。這不是,太陽還沒出來,現在趕緊離開,也算昨夜……」見到李玄晏氣度不凡,他自然也不敢再從懷裡往外掏銀子。

「規矩便是規矩,」李玄晏拍了拍腰間的長劍,「按照規矩,得把你這一隊馬車搜一遍。多多海涵,茶老大。」

眼看他振臂一揮,底下的士兵分散著走向每架馬車,舉著長纓槍就要打開車廂搜查。

頭頂呼吸一滯,秦鑒瀾按捺著狂亂的心跳,感到身後的賀子衿身體一僵,亦是心跳。

還沒等她想好是否乾脆跳出車廂去找李玄晏,跟賀子衿痛痛快快地劃清界限,馬隊後突然響起了的聲音。

「此言差矣,」腳步聲由遠及近,爽朗的笑意蒼老卻中氣十足,「萬勿為難北疆茶商,也是十三年前,我朝和宿州恢復商貿來往時,陛下的口諭。金口玉言,四皇子,這也是規矩吧?」

頭人原本不明所以,一聽到「四皇子」三個字,馬上跳下車架,向李玄晏磕了兩個頭。

李玄晏不情不願地收回腳,轉而拱手恭敬道:「袁太師,您怎麼來了?」

「不是『來了』,」鶴髮長須的老者,一身飄飄的青衣,摸著長髯點頭道,「是『剛下來』。老朽昨夜登城樓觀天象,是『熒惑守心』不錯,你要找的人,恐怕早就往北走了。為難這幫茶商,也沒多大意思。不如早些回宮,想必陛下有事告知。」

話已至此,李玄晏只得轉身上馬,面上不情不願,口中還要道謝:「多謝袁太師,我現在就去找父皇。」

「起來吧,」老者洪亮的嗓音轉向地面,踢了踢茶老大身前的泥土,「你們的宿州雪芽,我很喜歡。下次多運點進城。」

「多謝太師!多謝太師!」茶老大自然不敢多說什麼,千恩萬謝地爬起身,跳上車架,飛快地牽起了韁繩。

車輪再次緩慢地滾動起來,踏過昨夜的積雪。賀子衿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扭頭倒在車座上,張開了四肢。

秦鑒瀾看著老人揮了揮衣袖,沿著宮道慢慢離去。

城門在馬車後越縮越小,很快就要變成一個模糊不清的光點。而晨光愈發熱烈,在路上灑下一連串巨大的金色光斑。

「熒惑守心,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麼?」她回過身來,問賀子衿,「那個要開戰的意思?」

「已經開戰了吧,」賀子衿捲起另一側車簾,眯起眼享受冬日難得的陽光,照射到臉上的溫暖,「只是還沒波及到都城。」

「那關於這個袁太師,你有什麼信息麼?」秦鑒瀾抱起雙臂,「或者說對於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你有什麼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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