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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踹了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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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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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若手中有一張桐木長弓……他會毫不猶豫地拉開弓弦,抬手奉上一支快箭,直指山賊頭子的腦袋!

可他手上什麼也沒有。

不僅如此,他的面容髒污、長發糾結,毫無平日裡意氣風發的模樣,只能被山賊按在地上欺侮。

不僅如此,將他這糟糕的一切收盡眼底的,正是……他的女孩。

而「他的女孩」秦鑒瀾正死死地盯著地面,底下繁忙地穿行著的十幾號山匪,突然都退向兩旁,給來人避出一條大道來,直抵木樁之下。

一男一女,一路被身後人推推搡搡著,和一個滿面橫肉的山賊一起,身影從人群中閃了出來。

秦鑒瀾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由自主地伸手捂住了嘴。

「眼熟麼?」師爺在她對面冷笑道,「掌柜的,店小二!」

孫三娘套在一身爛了好幾道口子的灰色布衣里,山賊往她背上用力一推,她連滾帶爬,跌跌撞撞地撲到木樁底下,抱著路旁的石頭,放開嗓子大哭道:「師爺——我姐弟倆忠心跟著涿山寨,你為何要這樣對我們——師爺——」

「廢話連篇!」師爺厭惡地擰起花白的眉毛,緩緩搖了搖頭,「若不是你二人留客,小三兒如何會被這毒婦害死?」

「我害死?」秦鑒瀾回過神來,「我什麼時候害死了那個假扮的狗官?難道不是你要害我?」

李玄晏被巨大的信息量衝擊,皺著眉一言不發,只是密切關注著秦鑒瀾和谷底的動向,生怕局勢突變。

「與你多說無益,」師爺盯著木樁上呼吸低了下去的莫德勒圖,重又恢復了淡漠的神色,將雙手舉至胸前,拍掌道,「行禮!」

谷底的小賊,高呼一聲得令,彎腰拾起兩根鼓槌,砰砰砰地,砸響了巨大的獸皮鼓。

山谷間迴蕩著沉雄渾厚的節拍,似惡獸撕咬。

李玄晏的腦海深處,迴蕩起相同的鼓聲。

他的兵士紛紛栽下馬背,一個個倒在身前。袁秉文一把丟下官旗,大叫道「不好!中了他們的埋伏之計!」就拉出了長刀,劈砍著從兩旁的密林中射向他們的箭雨。爾後竟然有鼓聲,如是涿山寨衝鋒的陣前號子。頭頂殘陽血影,紅得遮天蔽日。

劇烈的頭痛,讓他伸手按住腦袋,顱中沸熱異常。肩頭卻有人壓上來,大力拉開他的手臂,不由分說地清掃了他眼前的遮擋物,讓他直面莫德勒圖因恐懼而扭曲得失了人形的面容。

小少年向上縮著腳踝,口中低聲念叨著他們聽不見的事物,死死地閉上了雙眼。

口型變換中,似乎還有一個形狀,隱隱約約的,像是「老大」。

莫德勒圖……

李玄晏在宿州人的冬日節、剡地的除夕前才從北疆回到都城,那時的莫德勒圖在大殿外的侍衛隊列中,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小少年,眉眼卻與剡地人大不相同,帶著北疆牧民的那種異域感。他性格內向,時常受到侍衛隊列里其他人的欺負。那天落著飛絮般輕潔的雪片,李玄晏剛從鴻霄殿回來,走路時步子像檐下的貓兒一樣輕得沒有聲音,因此四皇子殿外的幾個小侍衛,誰也沒有發現他的到來。幾個人騎在這個沉默的小少年背上,指著他,罵他的爹是最下賤的牧民,娘是都城角落的洗衣婦。

他立在殿門外聽了個清楚,原來是莫德勒圖的娘想進宮給兒子送衣服,卻被攔在殿外。

在那雙丹鳳眸中,那個宿州人咬著牙,一言不發,只是重複著把背上的人掀下來,又被其他頑劣的少年牢牢按住、騎上去的動作。不知過了幾次,卻聽見頭頂划過咻的聲響,凌厲如箭發的聲音。

幾個侍衛背上被雪球砸中,罵罵咧咧地回過頭,卻看見白衣的皇子立在雪地上,神色安然。

後續就是,四皇子揮手說了聲滾,幾人一句話也不敢多說,立刻連滾帶爬地跑出了殿門。李玄晏目送著他們飛離開的身影,終於轉過身來,目光掃到默默地從雪地上爬起來的小少年身上,並沒有出手相扶,只是淡淡地問:「你為何不喊呢?」

小少年低著頭,口中囁嚅了兩句話,但夾雜著濃重的北方口音,似乎是「喊了也沒用」。

李玄晏想,原來是剡話說得一般,才不想開口又被嘲弄吧。

他看著小侍衛撣落褲腿上的雪,那個瘦弱的身形,慢慢地和回憶中的場景重合在一起。

他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你在哪裡做事?去和內務府的說一下,就說,從明天開始,李玄晏讓你來四皇子殿。」

為何在北疆要攻打宿州人,在宮內卻還幫助宿州人呢?

或許褪下了族人的外衣,他只是見不得這種事再次發生,無論是在他身上,還是在別人身上吧。

想來前後也不過兩個月的時間。

竟然能讓一個人,心甘情願地背離涿山寨,賭上自己的性命,押他李玄晏會殺出重圍。

只是……

他的喉結上下一顫,一滴淚划過面龐,看著谷底熱火朝天的景象,喃喃道:「抱歉……」

倘若……我不再狂妄,真的能擔當帝王與將領的責任,便不會有這些痛楚了。

秦鑒瀾被身後的山賊強行逼迫著,眼睜睜地看著在孫三娘的背後,那個敦厚老實的店小二弟弟被推出來。山賊捏著他的胳膊,強迫他端著手中的菜刀,走向支起的那口大鍋旁的案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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