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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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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嚇了一跳,趙子磊朝著我笑了一下,說:「別學了,寫不出來你看它幹嘛?走唄,嚴哥喊打球。」

見我猶豫不決,他乾脆利落的推著我往外走,「哎,走了走了,說不定打完就寫出來了。」

學校的規定把原本在一個時間段上體育課的班級也打混了,我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能見到之前的朋友,我才剛走進球架,嚴屹就沖我倆飛快的扔了兩瓶水。

我穩穩接住,和他打了個招呼:「嚴哥,好久不見。」

他沖我挑眉,走近了才笑著說:「好久不見啊,長高這麼多。」

我愣了一下,「有嗎?」

「高了不少啊,」旁邊有人接喝,「偷吃啥長這麼快啊你。」

我一邊笑,一邊抬手接過對方扔來的球,心裡惦記著晚上要回去量一量。

雖然許久未見,但幾個人不見生疏,大家技術都突飛猛進,一場球打下來酣暢淋漓,結束之後大部分人都留在了操場等晚上的訓練,我看了眼表,打了個招呼慢悠悠的往教學樓晃。

偶爾有股風吹過來,我順勢整理額前被汗水打濕的頭髮,視線往額頭上瞟。

臨近上課,這個時間點的人不算多,我拐進樓梯口時正是空空蕩蕩的一片,我加快腳步,兩三下跨上樓梯,正當跑上最後一階時,胃裡猝不及防的一陣刺痛,腳下忽然發虛,向下猛地踩了個空。

一隻腳迅往下滑,我一個沒防備本能的向扶手的方向倒,齜牙咧嘴的堪堪抓住沒摔下去,巨大的衝擊力把扶手震出一聲悶響。

「嘶——」

好疼。

我靠在欄杆上緩了一陣心跳,同時胃部的疼痛也被放大了許多倍。

胡亂的揉搓著肚子,我強忍著難受往教室跑。教室里已經有人開始做卷子了,小聲走進座位,掐了一把肚子,我順手猛灌了一口水。

水剛好是熱的,我頓時舒服了不少。刺痛感沒什麼規律,一節晚課斷斷續續的出現了四次,但出現的時候我實在難以忍受,疼的臉色發白,不斷地冒冷汗。

教室里很靜,除了小聲的討論聲只剩下唰唰的筆聲,周圍的人都很專注,我儘量不發出聲音,一直到下了課。

原本以為我已經習慣了空腹的感覺,沒想到長時間這樣的後果就是胃疼,臨睡前我翻出藥吃了些,才把這要命的疼痛感給壓了下去。

可是之後該怎麼辦?我抓著被子捂住臉,只露出一雙眼睛漫無目的的亂瞟,半晌想不出什麼辦法,悶悶的往裡縮了縮,垂下了視線。

臥室的窗戶還開著,一縷縷風順著青草味爬了進來,沒一會兒便響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聲。

我開了一盞暖黃色的小燈,光亮照在玻璃上,正好能看見窗戶上留下的密密麻麻的雨痕,樓下停著一輛小轎車,尾燈還開著,紅色的光透過朦朧的雨幕反射進來。

屋子裡靜悄悄的,我默默地看著窗外,一股洪流順著胸口蔓延,漸漸爬上了眼睛。

我想江喻了,我想我哥。

還有一周,江喻答應我放假就會回來,這三個星期我有很多次都想給他打電話,但被趙姨告知我哥的學校位置太偏,信號不好,加上學校管理嚴格,江喻上課也很忙,基本上不會接的。

我只好放棄,但有時候我又實在想要聽聽他的聲音,也嘗試過很多次給他打電話。

毫無懸念的,我哥每一次都沒接。

我盯著窗戶看了很久,直到視線瞟向桌子上的座機。我看了幾秒,爬起來抓起了電話。

再試一次。

我熟練地戳了我哥的電話,忐忑的聽著一陣嘟嘟的響聲。

時間越來越久,越來越久,直到嘟嘟聲變成很急促的幾下,電話自動掛斷了,我哥都沒接。

也是,現在已經這麼晚了,江喻怎麼會接呢。

我嘆了口氣,趴在桌子上出神,右手手指沒規律的點著桌面,一股風吹進來,胃上的陣痛又出現了。

我皺起臉嘶了一聲,痛苦的把身子蜷起,手堪堪捂住腹部,耳朵邊忽然間響起了座機的鈴聲。

我一怔,猛地抬頭看向屏幕,上面赫然顯示著我哥的電話號碼。幾乎沒有猶豫,我趕快抓起聽筒湊在耳邊,強忍著聲音不顫抖:「餵。。。。」

「餵?紀遠。。。。」江喻的聲音夾雜著滋滋的電流聲傳過來,他那邊的信號斷斷續續,半晌後,他似乎是找到了個安靜的地方,「怎麼了?這麼晚打電話。」

「哥,」我攥緊手指,「你今天休息了嗎?」

「還沒,」他輕笑了一聲,「好不容易能打個電話,剛才信號不好沒接上。你最近怎麼樣?」

「我挺好的,」我說,「每周去一次溫老師那兒,學習也有在努力的。」

「嗯,」他停頓了一下,「有人欺負你麼?」

「沒有,」我頓了頓,伸手扭了一把突然刺痛的肚子,把話筒拿遠了一些,「大家都很好。」

「嗯,你好好聽趙姨的話,學校有事就和她說,哥不能及時接到電話,等會兒該上交了。」江喻的聲音輕輕的,在寂靜的黑夜裡顯得無比溫柔,「按時吃飯,個子長得快。」

「哥,」我眨了眨眼睛,忍住泛上來的酸意,「你在學校好不好?」

電話那邊靜了會兒,說:「挺好的。」

還沒等得及我再問些什麼,江喻就強行打斷了話題,「紀遠,你聲音怎麼了?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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