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诈中诈君臣暗斗(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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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散后,皇帝赵构在内殿召见了左丞相秦桧。名为内殿,其实是垂拱殿后面一排简陋的平房,便殿虽小,却也清静,君臣促膝谈心是极相宜的。
秦桧残忍多疑,在临安城中广布密探,但有讥讽反对他的人,便捉拿了去惩治,连宫中内侍、太医也多有替他伺察皇上动静,作为耳目的。昨天傍晚听到密报,刘贤妃的母亲进宫去为张祁说情去了,这使他煞费踌躇。本意从赵汾身上兴起大狱,先哄骗赵汾招供了之后,再向官家禀奏,将牵连的大臣们一网打尽,无奈赵汾坚决不招。刘母进宫之后,这事隐瞒不过去了,只得准备了一番语言,今天散朝时要求单独留身禀事,赵构也正要问他张祁和赵汾的事。君臣在便殿坐定后,皇帝不动声色地瞅了秦桧一眼。这位丞相脸庞浮肿,皮肤松驰下垂,老态龙钟,步履也极费力,比去年又衰老多了,本可以在家休养,不知为什么散了朝还要留下来奏事。他故作从容地并不提张祁的事,只是淡淡地说道:
“丞相,有什么事需要取旨吗?”
“哦,陛下!”
秦桧两手抚膝,眯细了眼,十分恭谨地奏道:“枢密院长官尚有缺员,御史中丞魏师逊小心谨慎,才识优异,对军务也颇熟悉,臣拟请旨以师逊签书枢密院事,庶可才尽其用,请陛下圣断。”
“唔。”
赵构微微颔,近几年来,执政大臣多由秦桧荐举,贤臣良相早已6续窜逐到远恶军州去,朝中实在没有英敏卓识的可用人才。赵构明白,反正朝中大政都交付给了秦桧,他所荐用的人,不过是听命于他的僚属罢了,谁来也一样,于是无可无不可地说道:
“好吧,就让魏师逊协助丞相签书枢密院的事吧。’
“臣领旨。”
秦桧略微欠了欠身,因为他现在离座站立都觉十分困难了。
“朝中还有什么事吗?”
“启奏陛下,”
秦桧突然挺直了身子,故意吞吞吐吐地说道:“有一件让陛下痛心的事,臣已迟疑好多日子,没敢奏明。现在看来,不能不据实禀奏了。”
“什么事啊?”
赵构一时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道。
“据密告,赵鼎之子赵汾为了父亲绝食死于吉阳军(今海南岛崖县),怀恨朝廷,与贬逐在外的罪臣张浚、李光、胡铨、胡寅等人及在朝大臣共计五十多人勾连谋反。”
“有这等事?”
皇帝好似听到了海外奇谈,他不相信赵汾一个小小的承事郎有这大的能耐。
“不但如此,赵汾和皇伯泉州知府令衿也有异常活动。”
“什么活动?”
“两人往来频繁,令衿由临安回泉州时,赵汾曾去驿馆相送,还馈赠他大包纹银,此中必有不可告人的地方。”
“是这样!”
赵构松了一口气,不过是小事一桩,他知道自从朝廷南渡以后,皇族宗室,都穷得可怜了,收受大臣一些银两,不算希罕事,谈不上什么越轨行为,眼开眼闭也就过去了。于是问道:“赵汾呢?”
“臣已令大理寺勘问了。”
“还有什么人下狱了?”
“还有张祁。他们二人位卑职低,无需请旨,臣就作主将他们先下狱了。”
“张祁不是新科状元张孝祥的父亲吗,他有什么牵连?”
“他与赵汾、胡寅交结很深,也常有诽谤朝廷的言论。”
“说了些什么?”
“臣不敢奏明。”
“唔。”
赵构那双鹰隼一般的三角眼威严地盯了一下秦桧,好似穿透了他深奥阴沉的内心,忽然放声笑道:“卿大可不必太看重张祁了,一个文人墨士,纵然有些牢骚,也坏不了事,况且他儿子刚中了状元,就将老子逮捕下狱,朝廷脸面须不好看,把他放了吧。”
“陛下!”
秦桧愕然抗声道:“这可是谋反大案!”
“朕知道。有状元张孝祥在,张祁跑不了。若果真有谋逆的重大罪证,查实后还可再捕拿究办。听着!现在即刻就把张祁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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