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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頁(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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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欲輾轉反側,翻來覆去地想他和許軍之間發生過的點點滴滴,但他沒有去赴那場臨別。

但沈晚欲至今都記得那天,六月大雨,許軍固執地站在自己家的樓底下,望著沈晚欲緊閉的窗。

天色昏暗,大雨滂沱,許軍等濕了眼,最後也沒能等到他。

後知後覺地,沈晚欲回過味來,那是許軍兵荒馬亂的暗戀。

其實沈晚欲對許軍的感情很複雜,儘管他們青梅竹馬,但沈晚欲沒有對許軍動過任何愛情方面的心思,這個人開啟了沈晚欲性-向的大門,也給他帶來無限恐慌。

在那些貧瘠,困苦的歲月里,性-取向這件事一度成為沈晚欲的心魔。

某些深夜,沈晚欲甚至恨過許軍,如果不是他,也許這輩子他都不會意識到自己喜歡男人,但同時他又感到慶幸,因為那個吻,他才在冥冥中找到了真正的自我。

許軍似乎並不在意沈晚欲的冷漠,揚起那張桀驁不馴的臉:「阿欲哥哥,我跟你說句真心話,孟亦舟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那樣的大少爺,生來就擁有的好東西太多了。他現在耽溺在你身上,不過是因為鮮感,等他看到你真正的那一面,你的貧窮,家庭,外婆,他還會要你嗎?」

許軍每一句話都精準打中沈晚欲的七寸,他步步緊逼,一句一驚雷。

「有錢人什麼都不缺,想要什麼樣的人沒有,根本學不會珍惜,你跟他在一起,要吃苦的。」

手臂隱隱發顫,沈晚欲不知覺地攥緊了拳頭。

這些話根本不用許軍拐著彎的告誡沈晚欲,沈晚欲打從心底里明白,他和孟亦舟來自不同的人間。

可千山萬水算什麼,孟亦舟說愛的時候坦坦蕩蕩,赤子般張狂,能夠成為他的愛人,已經是一等一的幸運好事。

哪怕這份愛有保質期,哪怕這場夢會醒。

沈晚欲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眼神銳利:「謝謝你的好心提醒,我不需要。」

「你還是不明白,」許軍緩緩笑起來,像誘惑亞當偷嘗禁果的蛇,「阿欲哥哥,你和我,才是同類啊。」

第39章渡苦海,到彼岸

許軍最後是被沈晚欲轟走的,他臭著一張臉,將許軍推進了電梯。

回到病房,確認宋丹如目前身體無恙,沈晚欲跟導師請假,回稻北巷把明天的飯做好,囑咐老太太自己吃,之後拖著疲累的身體坐上公交車趕來仁安醫院。

折騰大半夜,精疲力盡地躺在陪護病床上,卻沒有睡意。

突發情況不是沒經歷過,卻是第一次感到慌亂,許軍的話像魔咒,時不時就在沈晚欲耳邊迴響,他拿起電話想要打給孟亦舟,但又一次次的忍住。

手機屏幕在暗夜裡散發著微弱的光,沈晚欲雙腳蜷縮,翻了個身,側躺在狹窄的陪護床上。

千萬公里外,隔著大西洋,他發瘋一般的想念孟亦舟,腦子裡就像放電影,從相遇到相許,從熱夏到初秋,與有關孟亦舟的點滴都播放了一遍。

愛情初期所見皆是美妙,可沈晚欲此刻腦子裡的念頭卻是——他和孟亦舟還能擁有幾度春夏?

就在沈晚欲輾轉反側,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嗡嗡震動,來電顯示是孟亦舟。

看到那三個字,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立馬就拋到了九霄雲外,沈晚欲連忙坐直了身體。

躡手躡腳地掀開被子,小跑著去走廊。

孟亦舟原本要跟沈晚欲分享面試結果,話到嘴邊又咽下去,反而問:「嗓子怎麼這麼啞?生病了?」

走廊里安安靜靜,沈晚欲將手機貼近了一點,讓孟亦舟的聲音更為清晰。

「沒事兒。」

太過於了解一個人有時候也不是好事,就像現在,儘管沈晚欲再三強調,孟亦舟還是察覺出他的不對勁。

孟亦舟問:「有事瞞著我?」

沈晚欲有些心虛,強撐著說:「沒有。」

孟亦舟將信將疑。

「真的,」沈晚欲說,「騙你幹嘛。」

「沈晚欲!」

突然被叫了全名的人倏忽站直身體:「嗯?」

印象里,沈晚欲總是克制、禮貌、懂事成熟外表下藏著不為人知的自卑。可越是這樣的人,越不會把麻煩事帶給別人,越不肯表現出一絲弱勢,好像只要示弱,他就輸了,所以無論站著,坐著,他的背脊永遠那麼挺拔。

孟亦舟回想這一星期里有沒有惹他生氣的行為,想了一圈,循著最可能的那個答案問:「是不是我昨晚沒給你打電話,你生氣了?」

沈晚欲一愣,他都沒想到這茬。

「我昨天去拜訪,教授和我聊到夜裡兩點,我想著你睡著了,就只給你發了信息。如果我讓你不高興了,那我跟你道歉,以後不管去哪裡,做了什麼,我都隨時跟你報備。」

沈晚欲不曉得說什麼,他的低落並不來源於此,可他真正的困境又無法對愛人坦然告之。

那頭的孟亦舟還在自顧自解釋,沈晚欲不忍心。

「沒有的事,」沈晚欲故意揚起點尾音,「我接了個文案寫作,改稿改晚了,今天有課又起的早,有點困而已。」

為了證實這話的可信度,沈晚欲還說了導師幫忙介紹文案工作,對方什麼公司,什麼名字,甚至寫一份稿子能掙多少錢,不疾不徐全說了。

聽著,孟亦舟心裡特別不是滋味,他說不出「太辛苦就別做了」,也說不出「缺錢的話用我的」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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