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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循大學時期就練過單板,但架不住任曉源是個徹底的菜雞。上板還沒學會怎麼減剎車就一板撞上了低級道邊上的護欄。
板是沒事,腳給崴了,痛得任曉源齜牙咧嘴。
那天天氣也不算好,任曉源卡在雪地里動彈不得,天空又飄下了細細碎碎的雪花。
白色朦朧中,鄭循一個急剎,停在了他面前。然後他蹲下身子,替任曉源把板卸下來,靴子脫了,拉開半截襪子,檢查他的腳踝。
「這樣疼嗎?」鄭循用手指碰了碰他腫脹的關節。
「疼。」
「這樣點地會痛嗎?」鄭循又用手掌示意他稍微動動腳掌。
任曉源搖了搖頭:「還行。」
「應該沒事,就是扭傷,沒骨折。」鄭醫生當場下了診斷。
雪場的救援來得慢。鄭循先幫把他板拿到了山下的休息區,然後又飛地徒步上來,沖任曉源拍了拍自己的後背。
「上來。」
任曉源趴在了他背上,一抬頭是白茫茫一片的雪地。一低頭是鄭循乾淨的脖頸。
那是少有的,任曉源覺得鄭循這個人完整地屬於自己的瞬間。
除此之外,如果說還有什麼是他有一點點不舍的。那就是兩人那方面確實很合拍。每次任曉源都有種靈魂被榨乾的感覺。
和日常的斯文做派不同,鄭循在這方面喜歡大開大合。後來,任曉源給鄭循買過一次野獸派的香薰。鄭循還問過任曉源,為什麼選這個牌子。任曉源沒回答。
但到底這一切都結束了。
他有時候也問自己,到底想從鄭循身上得到一些什麼?
獨一無二百分之百的關心和愛嗎?
應該不是。他已經二十八歲了,早就過了浪漫至上、戀愛大過天的年齡。他也知道這樣對於鄭循來說是一種苛求。
眼眶忽然有點莫名其妙得酸,思緒再次被攔截。
算了,不想了。任曉源枕著枕頭,逼迫自己早早睡去。
之後的幾天,任曉源繼續上班,按部就班地飛了幾趟。他頭暈的症狀倒是好了不少,但還會偶爾反胃。
這天登機後,他聽到身後的同事在討論什麼地磁暴會影響人的身體。小任醫生當場給自己下了診斷。肯定是地磁暴的鍋!
但是他沒想到,地磁暴還會給他送來個大麻煩。
客艙里來了個刺兒頭乘客,從登機的時候就開始給他找麻煩。任曉源一開始耐著性子跟他解釋了幾遍。結果在演示救生衣穿戴方法的時候,這活爹又開始在開著高音量功放短視頻,還嘰嘰喳喳跟邊上的旅客大聊特聊,聲音快竄破機艙頂。
任曉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平時他自覺自己還是個任人揉捏的軟柿子,這會兒卻一股怒氣壓制不住,提著嗓子就沖那人吼了一句:您能先閉嘴嗎?!
這一句吼,直接給他吼停飛了。
乘務長和行政領導找到他,說對面拿著手機錄了視頻,還傳到了社交平台上,點名了航司和任曉源的工號。輿論影響不好,這事兒不論對錯我們得先安撫乘客。你就回家歇著吧,一個月之後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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