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雪域边陲的格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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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流言(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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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秋嗔笑道。

“看你这丫头,说哪里话?”

桑结用手指冲她点了点。

“大人,你告诉我哥,我早有意中人了,让他别瞎操心。”

“你呀你,还用我转告?你早该说明白,让你哥嫂去说说。”

“大人,其实我只要每天能看到他就满足了。”

桑结摸摸扁头,自问:“谁呀?”

“我走啦。”

旺秋飞快瞥一眼,一蹦一跳下楼了。

旺秋持有第巴府公文,沿途有指定馆舍可吃住换马,十多天后抵达旺。

洛追看完信面色凝重,半天才问:“临来大人说了什么?”

旺秋想了想说:“也没说什么,噢,说让我在这儿玩两天。每次都是匆匆忙忙,这回大哥带我好好逛逛。”

旺秋当然记得十几年前洛追同桑结到家的情景,知道他和哥哥是好朋友,所以毫不拘束。

“旺秋,累了去休息吧,还在老地方,又来了两名阿尼,与你年岁差不多。明天正好学僧们有一个活动,你也参加。”

晚上,洛追将信又看了几遍,放在灯上烧了。他几乎整夜未睡,14年了,每天揪着心,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可当事情快要临头了,却毫无解脱之快,反更觉焦虑、紧张,犹如面对一张黑色大幕,不知拉开后会上演什么戏。谣传他也听到一些,大人一定处境困难,信中仍未点明人选,会是谁呢?到时候会如何揭示真相,以什么方式迎请呢?又怎样向僧俗各界解释呢?他觉得脑子里真成一锅粥了。

第二天一早,洛追带着四名学僧四名阿尼和旺秋来到一处田庄。路上。洛追对旺秋讲,这里人们世代信奉宁玛,僧人娶妻生子,从事生产,大寺虽是黄庙,有的方面也要顾及当地传统,比如推广果木蔬菜培植,帮助了农户,寺里也能得到布施。此次去的田庄,主人是大寺老施主,今天是应邀去做启耕法事的。

主人在地头迎接洛追一行,另有家眷、雇工等2o余人,插了两根旗幡,偎桑的干柴已点燃。先由洛追领众僧唪经,然后八名学僧绕柴堆走圈诵咒,洛追在圈外手持法铃摇出节奏。旺秋忽然觉得这不像法事,倒像舞蹈,与锅庄相仿,舞步活泼自由,四名阿尼甩袖飘洒,四名学僧间或模仿出劳动的姿式,脸上扮出吃力的表情。一会儿,庄园里的人也随节奏击掌加入行列,出身农家的旺秋对眼前的一切倍感熟悉亲切,也情不自禁跳起来。

中午,主人在庄园斋饭供养,洛追介绍说,“旺秋现正在加波日医校学习,哥哥就是全藏知名的金针塔布,众人顿生敬慕。只见主人拉洛追到屋外说了些什么,饭后,洛追小声对旺秋说:“主人的太太卧床半年多,想请你给诊诊。”

旺秋故意噘嘴说:“都怨大哥介绍的,空手出来,怎么诊啊?”

一边说一边随主人来到寝室,推开门扑鼻一股异味,主人不好意思地赶紧让丫环端出尿盆。旺秋扫了一眼,接过来仔细察看,还凑上去闻了闻,又用小姆指一蘸同大姆指搓了搓,连屋子也未进,对主人说:“太太病在殖脉,隆气郁结,为何不及早诊治?”

“唉,这里没有个正式的门巴,虽有僧医、游医,女人的病检查不方便,开点药也不顶用。”

主人无奈地说。

“不用着急,按方拿药,我教给丫环熬药、用药的方法,每天晚一次早一次。”

主人拿上药方骑马到镇上老贡布商铺去抓药了,洛追领着一行僧徒来到了庄园附近的一小片林子旁。旺秋不知何树,洛追告她这是核桃树,是寺里帮田庄栽上的,四年了,今秋就能结果,又向旺秋介绍:“主人叫边巴,4o岁,是这一带最大庄园主,少时在桑耶寺出家,有文化,我们还一起到川西跑过马帮,这些年试验新农具,移栽新品种,他都带头,你看这犁,就是我二人共同琢磨制作的。”

原来高原无霜期短,播种要早,但耕地还未开化。所以,传统方式是用两头牛拉一个犁,犁头用青冈硬木制做,耕地非常费力,但好处是可以翻开冻土便于撒种。洛追动员两户庄园买了铁犁,却未坚持使用。原因是铁犁虽锋利,但只能划开冻土却不能翻土,犁一过,划开的冻土又像盖子一样盖住下面,无法撒种。这个问题不解决,精耕细作必然大打折扣,他决心改进农具,最终制成了比较实用的犁。

旺秋蹲下打量犁头,只见犁板宽大,中脊较高,两侧各铸有两片立刀。

“大哥,立刀是碎土的吧?”

洛追点点头,又领大伙儿到处转了转。

院子很大,收拾得井井有条,东侧一大片闲地,是菜园。

不大一会儿,边巴就满头大汗地跑回来,洛追让学僧阿尼和丫环一起观摩药材加工。那时藏药往往是连根带须,旺秋一边讲解一边示范,最后嘱咐丫环文火炖半个时辰。旺秋待人亲切随和,大家都愿意和她交谈,问的最多的是圣城的吃、穿和布达拉宫,总之对什么都好奇。

“阿佳,刚才的诊断是依据《蓝琉璃》中提到的尿诊吧?”

一名小学僧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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