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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难得只下了两场小雨,且方喻同除了低烧、咳嗽,一直没出现别的症状,似乎从银子被偷的巨大打击之中慢慢缓了过来,却依旧情绪低落,极少言笑。
两日后,两人再一次吃光了身上的窝头。
也终于,走到了苏安城的城门前。
朝霞漫天,穿透云层,似是洒下一片金光,落在城门浑厚有力的“苏安城”
三个大字上。
阿桂仰头,长长吐了一口气。
她拍着方喻同的背,温声道:“好了,一切都快过去了。”
第17章苏安……
阿桂扶着方喻同走到城门口,有拿着刀戟的官兵站了一排,穿盔戴甲,形容肃穆,好不威武。
两人衣衫褴褛,相互搀扶着,还未靠近城门,就被拦住。
为首的守卫军小队队长手里的刀刃泛着寒光,离他们只有一寸,吓得两人脸色都白了几分。
如此一来,方喻同的病容倒是没有显现出来。
后头个矮一些的副队长调笑道:“老赵,这俩还是小孩呢,你吓唬他们作甚?”
被唤作老赵的队长一双鹰一般锐利的眼睛扫过阿桂和方喻同的脸,见他们俩都被吓得脸色惨白,身子微微发抖,面色便缓和了些许。
“你俩是从哪里来的?”
阿桂和方喻同对视一眼,齐声道:“正丰村。”
“你们爹娘呢?户籍可带在身上?”
老赵又问。
方喻同抹了一把泪,“我爹前些时日没了,户籍……逃难的时候也不慎丢了。”
老赵面色微凛,和他身后的弟兄们商议一番,回头道:“罢,你们去城门口重新做个户籍登记,便进城吧。”
两个刚死了爹的小孩,又赶了这么远的路到苏安城,守城门的官兵们瞧着都觉着可怜,也就没再多盘问。
阿桂拉着方喻同到了城门边,同样有些户籍丢失或者户籍破损的难民们都在这儿重新造册登记。
阿桂本想问问有没有那偷她们银子的张叔踪迹,可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你俩姓名、关系,家中还有几口人,都报过来。”
登记户籍的小吏拿着笔。
阿桂从善如流地答道:“我叫方桂,年十二。这是我弟,叫方喻同,年九岁。家中。。。只有我们姐弟二人。”
小吏手中的笔一顿,抬眉看向阿桂。
阿桂清和温澈的眸子里流露出几缕淡淡的哀愁,“家父前不久刚过世……”
她这样一说,方喻同的眼眶也跟着红了。
她是虚情假意,他却是真情流露。
小吏连忙简单地登记造册,将他俩送走。
可不想俩小孩在他这儿哭,不知道还以为他欺负小孩。
阿桂和方喻同就这样仗着人小胆大,轻轻松松地蒙混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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