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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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成亚麻色的头发盘成一髻,很随意的样子,露出光洁的脖颈。镶钻耳钉在闪烁,她抹了奶咖啡色的口红。
一副温柔贤淑,又有点小个性的女朋友形象。站在阳光俊逸的万克让身边,没人会质疑她的来历。
但会怀揣善意的好奇。
花园低矮的台阶入口处,一位五十多岁的女人发现了他们。走过来几步,笑着招手说:“阿让,就是这边呀。”
以为他们迷路彷徨四顾呢。
“我二姑婆。”
万克让低语,而后迈步迎了上去。
庄理自然也跟上。
万家本家就在那太平山顶上,二姑婆是本家女儿,同出身旁系的万可让可不能一概而论。不过,二姑婆待万克让比别的旁系晚辈亲昵得多。
因为万克让同本家金孙,也就是他堂哥相继出生,生辰就差几天,本家太奶奶一高兴,连带给他也亲自取了名字。一个叫允恭一个叫克让,允恭克让,一下就亲如胞胎兄弟了似的。
由着这层关系,万克让一家便比别的旁亲同本家近乎了。他父亲尤其殷勤,虽然早早移民加拿大,但每逢假日都带万克让回来探望“老奶奶”
。
旁人咂舌,明明从爷爷辈就是隔房亲,哪来的脸叫老万太太老奶奶?
万克让父亲才不顾这些个闲言碎语,照例把万克让往本家带,后来直接让他回香港念大学。
顶尖学府金融系,如今正念大三。
*
来到本家二姑婆跟前,万克让抬手搭庄理肩膀,说这是他girlfriend。
二姑婆笑说阿让交女友一定要告诉老奶奶呀,老人家会好欢喜。
寒暄片刻,得知庄理比万克让大一岁,本科出身北京顶尖学府,来港念财会硕士,二姑婆亦没有露出惊讶或赞许的神色。
这样的学历对他们来说稀疏平常,甚至说要么是有过硬的家世背景,要么起码是有这般能让人看见未来的学历才好意思同万克让交往。
二姑婆把两位年轻人迎进花园,领他们往餐车形式的freebar走去。奶白色巴士停在草坪一角,老榕树矗立一旁,阳光穿透枝叶间隙落下斑驳光影。
装饰了花草标本的小黑板支架上写着供宾客选择的酒单,还有婚礼主人翁的名字缩写。
新郎是一个英国人,新娘正是二姑婆的女儿,姓万。万克让没说得这么详细,庄理早猜想这位二姑婆的丈夫是入赘女婿。
实在是因为万家家族庞大,不得不引人八卦。
在餐车窗口前驻足的一刻,二姑婆终于正面问话,“所以庄小姐是北京人?”
庄理将视线落回二姑婆身上,大大方方地说:“不是的,我是南方人。”
他们其实认为粤地以北都是北方,不过与人往来也听惯了这种说法,“南方哪边?”
万克让从调酒师那儿取走两杯鸡尾酒,递一杯给庄理,接腔说:“成都,二姑婆可有听闻?”
“当然啦!你姑姑上回还带我们去看了熊猫。”
他们家族庞大,不同语境下说的大姑可能指的不是同一个人,即使庄理留心听也搞不清楚,更何况他们国语讲得别扭,为了照顾她才说国语。
这时一位英国人走了过来,是新郎那边的朋友,同二姑婆打招呼。万克让和他见过几面,一起打过网球,便闲谈起来。
庄理一样加入谈话,看起来温柔又开朗,很有教养,二姑婆笑笑,留话说一会儿去看看你小姑便招呼其他宾客去了,给年轻人让出空间。
“Lowy网球也打得不错。”
万克让讲英文是典型的加拿大口音,和美式发音相近,部分元音和转音会让美国人感到不快,但其他地区的人会难以分辨。
大概像是不懂粤语的人分不出广粤和港粤之间的微妙差异。
庄理反倒近乎母语者,自然的美式口音。她笑着向英国朋友解释:“他讲笑,其实我是初学者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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