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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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长亭当然不会蠢到在这个时候去扎洪武帝的心。他低下头,道“陛下,臣瞧不出别的来。但若真与吴观玄说的,整个皇城风水有异有关。那臣愿意从此着手,再试一试……”
这也是他唯一能表的态度了。
洪武帝脸上看不出喜怒,6长亭低着头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毕竟任是谁,知道自己宠爱的儿子即将命不久矣,都不会心情好的。
“……那便,试一试吧。”
洪武帝开口道。
6长亭领了命。
这多半都是徒劳无功,不过不仅是给自己一个安慰,也是给洪武帝一个安慰。
洪武帝令人带了他下去。
6长亭躬了躬身,这才慢慢退了出去。
在他直起身的那一刻,6长亭瞥见洪武帝又恢复了之前的姿态,身上透着浓浓的疲惫味道,甚至还隐隐散出了摧枯拉朽的气息。
6长亭心中一跳,不敢再打量,马上别开了目光。
等出去以后,6长亭就跟着那领路的太监,在宫中走动了起来。以竭力找出其中风水有异的地方。
太子重病的事是难以隐瞒住的,宫内上下都是知晓的,因而当6长亭在宫中走动的时候,随处都可见愁眉紧锁,神色悲苦的宫人。――因为太子病重,宫内不敢见欢颜。
6长亭轻叹了一声。
其实在这样一片愁云惨淡的氛围中,朱标的身子又如何能好得起来呢?可如果要求宫人们都莫要如此愁苦,那也不现实。太子病重,难道你还敢笑么?
接下来几日,6长亭都是这样度过的。吃过饭后,便匆匆往宫中去查看。洪武帝大约是瞧他着实付出了不少精力,便也没有再叫6长亭到东宫去见朱标。当然,也有可能是朱标说了什么……
不管是哪一种原因,6长亭都不得不说,这大大减少了之后他被迁怒的可能。
一转眼,就到了大军还朝日。
洪武帝这才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而6长亭作为曾参与了这次北伐的监军,自然也同列到了朝堂之上。站定以后,6长亭并没有急着往朱棣看过去。他扫了一眼朱标曾经站立的位置,那里空荡荡的……朱标如今是连起身都无法了,不然的话,这样的场合,他多少都会强撑着出现的。
6长亭收回了目光,心底多少有些悲伤。
先是论功行赏。
后是施以惩罚。
曹兴就这样被提溜了出来。朝堂上下都知道曹兴乃是蓝玉的人,这时候看见曹兴被丢出来,都不由得心下一突,连看一眼洪武帝都不敢。他们都不是傻子。在这个当口,太子病重……蓝玉手底下的将领行事嚣张,犯了大错……他们隐隐从中感觉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太监脸色煞白地冲入了朝堂之上。洪武帝并未斥责他的莽撞失礼,其他朝臣也隐约感觉到了什么,此时也都极为默契地闭上了嘴。
“太子……”
那太监还未将话说完,洪武帝便已然站起了身。
6长亭瞥见曹兴松了一口气。
6长亭皱紧了眉。
如果……朱标真的出事……曹兴所受的惩罚只会更重。那时候洪武帝心中宣泄不得的怒火与悲痛,就都会降临到蓝玉一系的身上。
6长亭看着洪武帝匆匆离去的身影,忍不住也拔腿跟了上去。
谁知道,这会不会就是最后一面了呢……
朱棣、朱尽18三人犹豫一瞬,也跟了上去。
此时太子东宫已经乱了起来。
6长亭以极快的度追上了洪武帝一行人,洪武帝此时根本顾不上他,便默许了6长亭跟在其后。其余宫人也是认得6长亭的,因而无一人阻拦。转眼间,他们就入了朱标的殿中。
御医跪在地上,围作一圈,似是在商讨太子病情。见洪武帝进来,忙不迭地膝盖挪着,面向洪武帝拜了拜。然后极为快地交代了朱标的病情恶化程度。
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这个时候再嗦,再迟疑,再说什么中庸的话……那都无疑会更快让他们丢命而已。
6长亭站定在后面,指尖不自觉地轻颤了起来。
朱棣三人不知道何时已经到了,朱棣从6长亭身边走过,轻轻地握了一下6长亭的手,一触即放,随后神色自然地走到了洪武帝的身边去,神色自然得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做似的。
6长亭的心稍微定了定,目光越过前面的人群,望向了殿内更深的方向。
没有动静。
6长亭的眼皮不自觉地跳了起来。
那头洪武帝突然怒喝了一声,御医们吓得忙跪地磕头不已。而就在这个场面混乱的时候,里头跑了个小宫女出来。洪武帝见了那宫女,脸上五官顿时绷得紧紧的,原本松弛的眼皮都被撑开了,双眼灼灼,眼底一片漆黑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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