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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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沉昼的诞生始于傅景朝,终结于傅景朝,从这本日记上她得知了傅沉昼这个人格的出现大约是在五年以前。
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傅景朝难以忍受催生了这个人格来逃避一些东西?
童年那么难捱的时光他都忍了过来,却在五年前崩溃了。
还有老太太之前对她说了一半的话,傅景朝在十六岁到十八岁的这两年又经历了什么让她们如此愧疚?
老太太的骤然离世让她再也没有办法得知这些事情。
前两天她从季修那里知道傅景朝又病了,已经昏迷了好几天,她想去看他,可是又不知道以什么理由,什么身份,什么立场去看他。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一段简单的恋爱会如此复杂,她现在脑子很乱,如同高度运转的机器终于承受不住负荷,于是她病倒了。
其实在前几天叶挽瓷就感觉有稍微的不适,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是自己没有休息好,可是后来在上班的时候突然就晕了过去。
穆则将她送到了医院,好巧不巧地和傅景朝住进了同一家医院。
她醒来的时候,穆则正准备离开,看到她醒了,于是又多交待了几句。
“我是怎么了?”
叶挽瓷揉了揉太阳穴问道。
“你发烧了,高烧39度,你好好休息两天,到时候拿着病例证明给你报病假。”
“哦,谢谢穆主编。”
“要是想谢我就把身体照顾好不要动不动的就生病。”
“……哦。”
穆则离开后,叶挽瓷靠在病床上,看着自己头顶输液瓶里一滴一滴落下的液体,视线扫到了瓶身上医院的标志,想到之前季修告诉她傅景朝也在这家医院,不由得起了念头。
在她挂完水可以下地走动的时候,悄悄去了傅景朝的病房门口看了看。
透过那扇玻璃小门,她看到了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傅景朝。
他本来皮肤就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白,现在更加严重了。
病房的窗户透进来的日光打在他的脸颊上,隐隐生出一丝透明之感。
他的双眼紧闭,似乎沉沦在睡梦中不愿意醒来。
叶挽瓷从那天发现那本日记的震惊中渐渐冷静下来以后,觉得自己确实太过分了。
可是她怎么可能会想到有这种事情呢?一切的线索都指向了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现在却突然发现,他是,又不是。
同一具身体里,不同的灵魂。
这让她非常矛盾。
她抬起手,透过玻璃窗抚摸了一下他瘦削的脸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
叶挽瓷在医院住了两天,高烧退了以后就回去上班了。
她只有将自己的心身全部投入到工作中,才能阻止自己乱哄哄的大脑胡思乱想。
叶挽瓷将思绪拉回,开始筛选稿件。
由于摄世给的稿酬一直都比同行业高一点,所以投稿的人也很多,这次周年特刊又追加了特别奖励,所以可筛选的范围就更多了。
这次的两个主题算是联动性的,余烬与又生是一种不破不立般的存在。
她选了一个多星期,终于看到了一个比较贴题又充满了遐想空间的作品。
这个人的拍摄手法有些眼熟,非常成熟却又充满了创造力。
交错的树木枝干在冬日里光秃秃的看着充满了萧瑟,树底下是被寒风打落的枯枝与落叶。这些枯枝落叶被点燃过,只剩下一丝微弱的火花,在风中摇摇欲坠,即将熄灭。
下一张,给了火苗一个特写,火苗挣扎着,不甘心这样死去,于是努力吞噬了更多的枯叶想要重燃,可是最后还是熄灭了。
严寒的冬日里最后一丝温暖消失殆尽,令人忧伤。
下一张,镜头往上,干硬的树干有一点隐隐的绿意,仔细一看,一颗嫩芽在寒风中渐渐探出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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