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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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镜渊嘲讽一笑,打马继续向前,讥诮笑道:“你的口吻却与当年的父皇一模一样,可你们却没想过,你当时已呛水昏迷过去,若是你母妃最后无力上岸,昏迷中的你又是如何安全被救上岸去?”
跟在魏千珩身后的白夜忍不住插嘴道:“或许是敏贵妃娘娘将殿下送上岸后,没了力气,所以才会……”
魏镜渊却凉凉打断白夜的话,一字一句缓缓道:“他那年十岁,身量已长至敏贵妃齐耳高了。”
听了魏镜渊的话,魏千珩猛然一怔,不禁勒马停下,满脸震惊的看着魏镜渊,心里瞬间明白过来——
是啊,当年十岁的自己,已长至母妃齐耳高,当年母妃还同他说笑,不过两年,他就要高过她了。
而那时,他已跟武师傅学习武艺,身体强壮,体重并不比纤细的母妃轻多少。
所以,那时的母妃若要将自己从水里救回岸上,除非她自己先上岸,再将自己拖上去,却绝不可能有力气将他从水里托举送回岸上的。
何况他记得很清楚,那年春季雨水少,太液池里的水位离岸有半人高,母亲一个弱女子,从湖心辛苦游到岸边后,绝不可能还有力气,将体重与她几乎相等的自己托举送到岸上去的……
而若是如他所推测,母亲是先上岸再拉的他上去,可为何母亲最后又会返回水里溺亡?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岸上当时还有其他人,帮着母亲将昏迷的自己从水里拉回岸上。
但如果是这样,岸上有人相助,母妃也应该会一迸被救上岸,也不可能再溺亡……
越想,魏千珩的脸色越难看,心里却已相信了魏镜渊的话是真的——最后害死母妃的另有他人!
见着他恍悟震惊的形容,魏镜渊知道他已想明白过来了,不由冷然道:“可惜当年,谁都不相信我说的话,连父皇都认为我在为母妃狡辩——只怕连我母妃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替人替罪的替罪羊。”
一想到当年害死母亲的真凶还在逍遥法外,自己也被蒙骗了这么多年,魏千珩心里恨意翻腾,对魏镜渊咬牙道:“可为何当年你在父皇面前不说这些?”
魏镜渊墨眸如冰,心里也是悔恨自己没有早点发现,寒声道:“这些细微之处的疑点,也是我离开京城去了边境封地后,偶然有一次见到有人落水被救时才恍悟想到的,可不等我回京查明真相为母亲申冤,她却自尽在了冷宫里……”
魏千珩咬牙抑住心里的寒意,朝魏镜渊点头道:“若我母妃真的是被他人所害,我一定找出真凶,还母妃一个公道,也还你母妃一个清白!”
闻言,魏镜渊凉凉一笑,终是从他手里拿过了名单,“十日后给你回复!”
说罢,打马扬长而去……
魏千珩还沉浸在母妃遇害一事中回不过神来。
白夜在一边惊诧道:“王爷,听方才端王的意思,当年他得知了骊氏的阴谋后,竟是赶到湖边去救你与敏贵妃了……如此看来,端王倒也不像他母妃骊氏一族那么坏。”
这些年来,为了当年这桩旧怨,骊国公与小骊妃,甚至是晋王,一直想方设法的各种陷害魏千珩,每一次都恨不能致他于死地。
所以在白夜的印象里,骊家没有一个好人。何况当年这桩恩怨的起因,正是因为魏帝将魏镜渊喜欢的血玉蝉,送给了魏千珩当生辰礼物所引起,所以白夜竟是不太敢相信当年的魏镜渊,会去救敏贵妃与魏千珩……
魏千珩却并不意外,因为在他的印象深处,年少时的魏镜渊,一直是众皇子的楷模,睿智有礼,若不是因为后面发生的骊妃与长歌细作这些事,魏千珩对这位大哥的印象完全不同……
他打马往府走,冷冷道:“若当年真的如他所说,害死母妃的另有他人,那么这个人的心机实在是可怕,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
白夜问他:“殿下可有什么计划吗?”
魏千珩拧眉沉声道:“此事过去多年,要查起来太难。而如今的当务之急却是如了父皇的愿,早日找到长歌。”
白夜了然的点头,他理解魏千珩的心情,也知道他为了此事昨晚一夜未宿,就是在查名单一事,不由心疼道:“殿下放宽心,属下一定会带领燕卫竭尽所能的为殿下办好差事,让殿下早日与前王妃小殿下团聚的……”
听了白夜的话,魏千珩窒紧的心口稍有安慰。
白夜又道:“殿下,你昨日答应陪王妃回叶家,还去吗?”
提白夜提到叶家,魏千珩眸光瞬间冷下去,想到叶贵妃对长歌做下的恶事,还有叶玉箐做下的恬不知耻的腌脏事,魏千珩半点都不想再看到叶家人,甚至连她们的名字都不想提起。
可为了拉拢叶家的势力,早日登上太子之位见到长歌,他咬牙冷声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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