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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王修晋回京的,并想取了王修晋性命的便是那位特别能隐忍的礼官。要说人啊,不能逼太狠,逼急了当真会性格大变。被尚书赶出礼部,礼官心里自然是不平的,别看他平素里做得对谁都很恭敬的样子,其实内心却是心气特别高的,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的,就算是交好的友人,表面上过得去,还要暗戳戳的事事压人一头,现在被人赶出衙门,面上无光不说,那尚书老头还给其他几个衙门递了话,谁都不许收他。
虽挂着他官职,但因为不能点卯,数日之后便自然而然摸去了官职,他就是白丁。礼官不是科举出身,是走了学堂先生的门路进的礼部,他再去寻先生,先生也无能为力,只叹可惜。礼官家中也是有些门道,礼官以前瞧不上家中的那些家,一心想着读书求官,可他连连参加科举,也就挂了个秀才的名,想要为官差得远呢!好在读书时和先生的关系不错,先生便托了以前的学生,为他谋了个闲职。
之前礼官去做迎大军凯旋的事,很是让先生长了把脸,觉得这个学生肯定能入四皇子的眼,保不准以后有大做为,可哪想没几天,学生便被赶出来了,细问了原因后,并没觉得学生哪里有问题。两人关系好,一是对脾气,二是钱到位,三是共同的利益。像礼官这样瞧不上家里的一心求官的人,家中就算是为他铺些路,也不会投入太多,想着他考不上,就能安心在家里蹲着了。至于共同利益?那就更不可能了,依着礼官的性子,也就第一条合得上。
先生看不上经商的人,对皇商更是有着诸多不满,只是他没那么大的能耐和皇商制衡,便只能把心里的不愉,压下。说白了,也是不敢得罪人。听到学生因为未去寻到皇商的下落,便被礼部清了出来,先生自然是不满的,顺着学生的气,在背后骂了几句,然后便让人去打听一番,没多久便得皇商和夫君带孩子还乡祭拜列祖列宗,然后南下梧县查看产业去了。
在先生和礼官看来,王修晋就是故意耍着他们玩,心里更添了几分恼怒,礼官心里憋屈,自从不科举后,他就没这么憋屈过,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是把所有的错全都扣到了皇商的头上,恨不得让他消失。礼官是这么想的,也准备这么做。
要说礼官是有些脑子的,他清楚干的这事一定要干净,不能露一丝的马脚,不然就会累及家人。礼官先着去调查皇商都带了什么人回乡,得知只是几个仆人后,礼官算着带多少人能一举灭了那些人。此时正巧着有人来京投诚,礼官便用左手写了封信,花钱雇了个人把信送到驿站,再带着人到以前常有山贼出没的山头埋伏,只要等到王修晋他们经过,先扔石头,射箭。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有士兵护送皇商一行上返京,礼官只能压下所有的行动。眼睁睁的看着马车走过。
李菻善在马车进了这地界之后,便察觉到不妥,马车里的王修晋也觉得不对劲,觉得有什么盯着他似的,从车窗帘望出去又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可心里却是悬悬着,这样的感觉是上辈子经历末世时,接近危险的时候才有的感觉。
摸了摸汗毛竖起的手臂,心里祈祷着平安无事,而他明显的感觉到马车的速度快了一些,看来李菻善也觉得不妥。没一会儿便见李菻善进了车内,“山上可能有人,具体多少不知,不清楚对方是针对我们,还是附近的山贼。”
“父亲,是要清理劫匪吗?我能参加吗?”
躺着睡觉的雅昶立刻坐起身,眼里闪着浓浓的战意。
“小孩子家家凑什么热闹,你想出头还得再等几年。”
王修晋戳了戳儿子的脑门,然后看向李菻善,很怕李菻善说出同意。
“咱们东西多,且先看看,他们不动,咱们也就不动,天黑前便能赶到下个城,到时让当地的城守带人过来便是。”
第311章
抵达下一座城前,一行人都表现得十分小心翼翼,等到进了城,李菻善才松了口气,然后在城门处下了马车,拿出令牌要见城守,没一会儿一位壮汉跟着小兵走到马车前,见到李菻善立刻行礼,李菻善认出来的城守是他训练出来的兵,也没说闲话,直接把今儿白天遇到的事说明,城守一听立刻带着人往李菻善说的地方去,他怕去晚了,那帮贼子跑了。
“今日已天黑,便是过去,怕也寻不到人,不过明天再去,遇不到那些人,也能看到他们压过的痕迹,看看他们往哪里去了。”
李菻善拦下城守,天已经黑了,城守过去肯定会寻不到人,李菻善有总感觉,那帮人是冲着他们来的。
城守一听觉得有理,便抱拳让李菻善一行人在城中停留几日,又让湘城的士兵明日便回湘城去,余下进京的路上,他会派人护送。湘城的士兵自然不乐意,他们得了这么一趟活计,哪能让其他抢去,他们若明天回去,到了湘城定会让城守狠骂一顿,十几人摇头表示不回。城守瞪了几人一眼,却也奈何不了他们,虽说他官大一级,但这些士兵可不是他手底下的,完全可以不听他的令。
李菻善对谁护送他们进京没意见,只是担心接下来一路上,不会平静。王修晋一直没有插言,这事轮不到他开口,心里越发的觉得此事诡异,想了又想,直到看见城门外的一张告示,王修晋终于知道发里有问题了。在客栈落了脚后,王修晋把心中的猜测道出。
“我们可能是入了谁的圈套,这封催我们回去的信,大概是假的。”
王修晋把在王村收到的信拿了出来,“我一路上就在想哪里奇怪,直到遇了今天的事,进了城之后看到榜上的告示才恍然,如果是皇上的旨意,送的就不是信,而是圣旨,就算没有圣旨,也应该是一位亲随过来传达,绝对不应该是让驿站的小吏送信。”
经王修晋这么一说,李菻善点了点头,大概和皇宫里那位关系太亲近了,宫里那位喜欢有事没事便寻王修晋进宫扯个话,或是动不动就把一些事扔给王修晋,之前王修晋外出,也会收到宫里的信,就算没有亲随过来,也是皇宫里出来的护卫,绝对不会是小小的驿站小吏。“如果出来时,没有城守特意安排的人,恐怕今儿在野外,我们便受到伏击。”
王修晋对李菻善的猜测表示同意,“要不要往京城送封信?”
这事得跟家里说说,他们既然已经从王村出来,就不好再回去,只能往京城走,这段路到底安不安全,现在要画个问号。想要伏击他们的又是谁,假借圣谕,这可是掉脑袋的,整不好就牵连不少人,谁这么大的胆子,难不成是光杆一人,才光脚不怕穿脚的?王修晋的脑子再好用,也想不到会是谁动的手。“会不会京城里出了什么事?”
“要给京城送信,之后且在这里等上几日,收到回信后,再做打算。”
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李菻善不会贸然行动。
王修晋没说什么,等上几天也无妨,左右没什么大事,“送信的人一定要可靠才行。”
“每月守军都会往京城送信,我算了算日子,这几天此城的城守便要往京城送信,可托此处的人帮忙,这样便不用担心会有人拦下信。”
王修晋的担忧,也是李菻善担忧的,不过又觉得京城的李家和王家应该没事,如果当真出了什么事,消息应该传到城中,城守见着他的样子不应该是那般。
夜,王修晋和李菻善辗转难眠,最后王修晋干脆起身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的喝着,未知的敌人是可怕的,连如何防范都不知。王修晋从不知自己如此的怕死,其实他应该知足了,谁能想到人死之后,不能有再活一次的机会。
“莫担心。”
李菻善坐到王修晋的身边,把王修晋搂进怀中,“京里应该没事,若不放心,我们天亮后便赶路。”
“不用,大概是头一次经历。”
王修晋摇了摇头,想再说些什么,便听到隔壁一声响,李菻善立刻冲了出去,隔臂的房间是雅昶住,王修晋的速度慢了一些,身子晃了晃才稳住,急忙赶了过去。李菻善一脚踹开门,便见雅昶身着短裤,冷着一张脸,不停的躲着一身黑衣并用黑布遮脸的男人,李菻善立刻上前,挡住攻向儿子的手臂,“去你父亲那!”
雅昶几步便冲到王修晋的身边,王修晋也不知哪来的劲,一手抱起儿子,一手把桌上的桌布扯下,盖到儿子的身上,“有没有受伤?”
“小爹莫担心,我没事。”
说完还冲着小爹笑了笑。
便是儿子说没事,王修晋仍是不能放下提起的心,紧紧的抱着儿子,他就不应该以为进了城之后就安全了,给儿子单独安排了一间,庆幸的事,他和李菻善没睡着,听到了儿子的屋里的声音,要不然,后果如何,他想都不敢想。
摸摸儿子头,又亲了亲,王修晋没有动,他担心自己房里会不会也有人闯入。等到李菻善把黑衣人按住,应该到的人也都到了,掌柜的看着闯进来的人,吓得腿都软了,他听说住进来的两位是京城里的贵人,还是城守亲自送来的,城中的知府虽没亲自过来,却也派人捎话,不能怠慢贵客,哪想对方住进来的第一晚就招来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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