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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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觉得过意不去,有些话应该当面说清楚。
的确是该说清楚了。
茶寮间已经空空荡荡,像是他故意为之。
“你根本用不着来。”
谢樱时扯了下唇,也正身坐稳,拿帕子抹了抹唇,“其实现在该称你一声‘姨丈’了。”
她重新望过去,见狄烻眉梢轻挑,薄唇微动,似乎要开口,赶忙抢先道:“其实你之前说得不错,我年纪太小,总爱由着性子胡来,莫名其妙犯起糊涂,老是纠缠着你不放,倒是真让你为难了。”
顿了顿,叹声嫣然微笑:“仔细想想,自己真是可恶,对不起父母,更对不起外祖,还好没叫他老人家知道,不然真是不孝。”
她故意对狄烻越来越沉的眸色视而不见,完全一副释然的样子继续道:“有时候玩得太过随心随性,便忘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法命数。我是谢氏女,从生下来那刻开始,以后该怎样便注定了,有些路万万走不得,即使胡思乱想也会害人害己,所以……以后不论见与不见,你都是长辈,从前有什么不当之处,也请姨丈原恕。”
纵然心痛如割,她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你真是这样想?”
在她喘息的瞬间,狄烻终于插进话来,却只有简单的一个问句。
谢樱时咬了咬牙,低眸颔首。
“我去安排一条船,从这里送你回中京,自己路上小心。”
狄烻低沉的语声出奇平静,淡淡地说完,人已起身走出茶寮。
谢樱时浑身颤抖,终于忍不住抬起头,那早已刻印在心的背影却已走远,容不得再看上一眼俊美冷毅的侧颜。
凄凉的寒意袭来,她怔怔出神,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
第62章落叹浮生
谢樱时没在渡口上船。
她不想再和那个人有任何瓜葛,哪怕是不见面。
抹去眼泪,手里拎着一坛酒,慢悠悠地沿着水岸边走。
南疆终究是蛮荒之地,没走多远河道就渐渐变窄,两岸又开始难觅人烟,旷野无垠,连天都显得低低的,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一辈子没走过这么长的路,她觉得好累,很想停下来。
但两条腿却像完全超脱了心神控制,仍旧一步步地继续向前迈,仿佛下意识地不容她有丝毫的喘息。
难过么?
似乎也麻木了,她只是空怅,魂被牵着飞,几乎要离体而去,即使紧赶着脚步也追不上,只能一刻不停地走,像发疯一样。
只有这样才不会给脑中留下空闲的余地,去想那些如今已然无谓,却足以让她肝肠寸断的事。
然而,她终究还是有一霎的疏神,让那张冷毅俊美的脸毫无防备地浮现在脑海间。
眼中却不是那种习以为常的审视,反而目光脉脉,恍惚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谢樱时像被重锤击中似的,胸口闷痛,脚步歪斜,踉跄着捱到前面那棵大树下,颓然坐倒。
既然都已经说清楚了,为什么还这般放不下。
她想不明白,咬唇克制着浪涛般汹涌的心潮,忽然想起手里那坛酒,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用力抠开封泥。
才刚举起来,没等仰脖灌下,酒坛就被蛮横地加手夺过,在她的注视下被丢在一旁摔得稀烂。
谢樱时望着四分五裂的陶片,酒水淋漓泼洒在草丛间,大河支流般四处漫淌,再也不能像原来那样汇集到一处。
怔怔出神半晌,散乱的目光才重新收敛,望向秦烺那张横眉瞪眼,恨铁不成钢的脸。
“总算来了?”
之前她早已沿途留下了记号,只有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才懂,所以对他的突然出现并不意外。
“还好意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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