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第3页)
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商稚言看着正操作着外骨骼的青年,眼里全是笑:“你忘了吗?你见过他的,我们是老朋友。”
散会后,商稚言费了一些功夫才在会议厅侧门找到谢朝。她冲谢朝打招呼,青年闻言回头,双目没什么波动,目光在商稚言身上略略一停。他沉默时面上表情有点生硬,薄唇紧紧抿着,俊朗面容自带生人勿近气息。
“嗨!”
商稚言脚下像装了弹簧,脑后马尾乱甩,“是我啊!”
她其实想在谢朝肩上拍一下。要做这个动作她得踮脚,以往谢朝会站定,身段不动不摇,看着她把手心轻撞在自己肩上。但商稚言抬起手,最后只在空气里摇了一下。谢朝看她的眼神里带着漠然的疏离,她忽然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认对了人。
但眼前青年左胸上的标牌,的的确确是“谢朝”
二字。
“我商稚言。”
商稚言收好外放的表情,规规矩矩,“你还记得吗?”
谢朝比印象中长高了一点,还瘦了一些,轮廓清俊利落,但也愈发显得孤傲难接近。他没有看商稚言,目光落在她胸前的采访证上,片刻后扭头盯着手机,说:“不记得。”
紧接着尤嫌不够似的,又补充一句:“不认识。”
商稚言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脸红还是脸白。她抓了抓耳垂和下颌,尴尬地笑了一声。但紧接着,莫名的怒气涌上心头,她没再接一句话,转身便走。
崔成州正叼着一支烟跑向侧门,差点和商稚言撞上。他没见过自己这小徒弟这么羞恼,又是好笑又是讶异,远远看见谢朝往这边望来,他抬手冲谢朝晃了晃。
青年清瘦的身影被室外日光削得愈发单薄,崔成州来到侧门时他已经走远了。崔成州缓缓吐出一口烟气,盯着谢朝的背影苦思,良久才一拍膝盖:他想起来了。
回到车上,他想跟商稚言聊一聊谢朝,却发现商稚言挂着一脸闷气。
“不是老朋友吗?”
崔成州擅长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不聊多几句啊?”
等不到商稚言回答,他又笑:“你知道你这老朋友其实是……”
“同学。”
商稚言忽然出声打断他的话,“我和他只是同学。”
撇清楚了,她也仍嫌不够似的,补充一句:“不对,校友。我们根本不同班。”
崔成州一路上都憋着坏笑,他太喜欢年轻人生动的表情了。方才谢朝还在台上演示外骨骼的时候,崔成州确定他看到了商稚言。那瞬间谢朝的目光就像钉在商稚言这儿一样,好几秒了都没移开。
他知道商稚言肯定也捕捉到了谢朝的眼神。
“……怎么回事?”
崔成州说,“他是假装不认识你啊?”
商稚言一声不吭,低头把图片和音视频发给新媒体编辑,装模作样地忙碌。
师徒俩草草在外面吃了一顿午饭,下午立刻驱车赶往县区,采访省厅下来的海水稻专家。商稚言东奔西跑,偶尔还被崔成州痛骂两句,时间都花在工作和心理建设上,无暇思考谢朝。
回到光明里已经是深夜。崔成州赶着回家哄小孩,和她在街口告别。夜间的海堤街与早晨仿佛两个世界,崔成州的车子一溜烟开远了,商稚言转身走入光明里。海风挟带着海浪的声音从南边吹来,路旁夜宵摊上生蚝、玉米和韭菜各自肥腴油亮,两只小猫在路灯下抓挠,滚成一团。
商稚言心想,这条路谢朝以前也常常走。
他是记得自己的,商稚言无比确认这一点。她现在开始后悔,当时不该负气离开,至少得抓住谢朝好好问清楚,失去联络的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他又度过了怎样的日子。她应该记得的,谢朝性格并不十分开朗,别人莽撞朝他进一步,他会连续退许多步,抗拒任何亲近的来往。
带着懊恼心情,商稚言在宵夜摊点了碗牛肉伊面。老板娘冲她挤挤眼睛,往汤碗里放了个溏心荷包蛋。商稚言有点儿想问她还记不记得谢朝,那个看到葱花就眉头紧锁的男孩子。
海关的钟声遥遥敲响,十点了。静谧路面渐渐热闹,晚自习放学的同华学生们开始往家里赶。他们还穿着夏季的校服,白上衣和深蓝色裤子,目之所及都是千篇一律的少年人。商稚言在碗底搜索碎肉,想起和谢朝初见的那天。
text-align:center;"
>
read_xia();
请退出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