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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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银没有应他,径直道“能吗娘娘?”
“你所求何事。”
“奴想求娘娘……不要自戕。”
“席银!你给朕住口。”
席银被这一声断喝下闭了口。
“起来,退下!”
席银挪着膝盖向后挪了几下,这才站起身退到阶下。
徐婉静静地望着席银,良久,方轻声道:“她的话,是你想说的吗?”
“不是。从陈望父子,到张奚,常旬,张熠,这十年之间,已经死了很多人了,到如今这个境地,朕并不能提笔评述他们,也无能评述自己。但朕要让他们死得其所。”
说完,他转过身。
“西北未平,荆楚未定,朕还有大把大把未尽的兴,是以,朕不会留下任何一个掣肘之人,诚然……”
最后那几个字,他脱口不易。
“也包括母亲。”
第62章夏树(三)
说完,他握拳负于背,转身涉入退避开的人道。
席银跟在张铎身后。
从金华殿到琨华殿的这一路,张铎都没有说话,只是偶尔抬头看一眼长风之中的风筝。
春华殷实的时节,大簇大簇的蓬勃的花阵向身后移行,然而在飞梁画栋之间,却像无数溃烂延展的血色创口。
“欸。”
张铎脚下一顿,回头见席银正扯着他袖口一角。
“回去朕会责罚你,还是你想在这里丢人现眼。”
席银摇了摇头:“你真的不担心吗?”
张铎望向席银的手,那纤细的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拈着衣料,虎口处微微颤抖,那种因为年轻而自生的孱弱和胆怯,令张铎顺着她的话,回忆起了他自己的少年时。
那时徐婉对他,比对张熠,张平宣,张平淑都要严厉,但凡子辈有什么过错,他都是第一个被剥掉外袍,被令跪在祠堂中受罚的人。在张府生活的十几年间,徐婉从来不曾温柔地照顾他,起初他觉得,那是困于妾室的身份,她没有能力维护好自己,后来,却慢慢发觉事实并不是这样。
她好像真的和张奚一样,看不上他这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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