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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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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曦却是不怵他,反而似笑非笑道:“大家都是同殿为臣,都是为王爷效力,便是叔父不顾及血脉亲缘,也不该这般对侄儿吧。功劳好处什么的,侄儿可没想着分毫,这都是为了替王爷分忧,为了宣州百姓着想。您若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侄儿在此给您赔罪了了好?只求叔父切莫因为和侄儿闹别扭,就耽搁了王爷的差事啊。”

他这番唱念做打,反而显得陈安太过小气。连吴王的神色都有几分难看:“陈大人就真不愿为了宣州百姓动动笔吗?”

陈安深吸一口气,垂下眼脸拱手:“臣自当为王爷分忧,这便回去给明谦写信。”

他恭恭敬敬的往后退几步才转身离开,眼底却藏着深深的不满。

他一回到府邸,便招来两个儿子商议此事。陈大郎是个耿直人,差点儿没拍桌子:“陈曦这贼子!自从他来了便处处排挤咱们家,如今更是欺辱到父亲头上去了!看我不找机会好好教训他一顿,也让他明白明白什么是长幼有序。”

“你别这么暴躁。”

陈二郎伸手拍了拍自家哥哥,眼中却带着几分狡黠:“父亲如今可做了决定了?吴郡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我看咱们不如和大房一拍两散,投奔三弟去算了。”

陈安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其实他对陈晨呆在蜀州不愿来吴郡是挺赞成的。不说为了保存实力,世家多的是兄弟们分散不同阵营的操作,光是对沈安侯本人,陈安也是非常肯定的。不过三年时间,他就能将自己娇气内向的小儿子调理成有担当的朝中重臣,而且是真真切切的扛起了整个将作监对职责,由此可见沈大老爷本身便是个极有本事切知人善任的。

可惜当初他还是被皇家的名头给束缚,选择了更“名正言顺”

的吴王来效忠,却没料到吴王虽然谨慎勤勉,却优柔寡断志大才疏,被陈曦三哄两哄的就将他们父子三人给踢到了边缘,甚至还对他们颇为提防。

如今被陈曦再将一军,陈安反而是下定决心了:“岑家药铺的路子,咱们还能不能走通?想法子逃出宣州吧。”

陈二郎眼睛一亮,笑出声来:“您可算是做了决定了,岑家的大掌柜可和我说了好几回,他们在龙江上是有自己的船队的,甚至龙江的漕帮,有大半都被他们控制着。只要洪水退却,他们自然能悄无声息的将咱们一家都送出去。只这段时间还要父亲大人与吴王继续虚以委蛇,莫要引起他们的注意才好。”

“可见你是早有打算了。”

陈安似笑非笑的看他:“你三弟又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迷魂汤没有,大好前程却是不少。”

陈二郎一点儿不否认的嬉笑:“只这会儿我才不会告诉您,等您去秀川郡自己问他吧。”

陈安下定了决心,仿佛身上都轻松不少,与两个儿子说笑了几句才往书房去斟酌书信。如他这般老狐狸如果真要哄一个人,那是绝对可以将人哄的团团转的。第二日吴王看了他“彻夜未眠挥手写就”

的信笺,对其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大为赞赏,立刻便派人往青州送去。

陈安好心好意劝说:“这会子洪水未退,只怕路难行,不如干脆再等一阵子。百姓们也还没安定下来呢,便是缺衣少食,也不急于这一时。”

吴王却耐不住,急哄哄的让人把信给送走了。他却不知道陈安的信中做了些手脚,由陈晨看来,里头的意思便是自家在吴郡呆不住,想要往蜀州去安置。

且不说陈晨收到信后如何开心的求沈安侯帮忙配合,吴王能想到借粮的法子,京中大人们又如何想不到?只他们看中的便不仅仅是一个蜀州,而是所有看起来并为发生民乱、百姓也尚且安宁的州县。好死不死,将名单列出来一看,这些人不是沈安侯的亲眷子弟,便是跟着沈侯爷在琼州混过的。李相在感慨之余,越发认定沈安侯会是朝廷的大敌,一定要想法子除之而后快。

可沈侯爷听调不听宣,不爽了直接辞官走人,他难道还能治一个大不敬将人绑回京中不成?想一想之前去秀川拿人的周将军有多惨,再想一想楚怀的威望有多高,他只能勉强压下这个念头。

可沈安侯动不得,他下头这些拥趸却没那么棘手。恰巧穆岚对沈大老爷也是敬畏有之,厌恶亦有之,十分愉悦的接受了李相的建议。于是各地的年轻官吏们还没从洪水过境后的残桓断壁中解脱,就被朝廷的圣旨给打了个摸不着头脑——如此天灾之中,不减免赋税也就罢了,凭什么还要再加重盘剥他们一回?

第214章辞官

娄郡太守王伯友刚从郊区的田间走了一回,带着满身的泥点子回到府衙。主簿刘大人看着他越发消瘦的身影,忍不住抱怨:“朝廷这般无情无义,您又何必苦了自己?便是娄郡遭受的损失再小一些,满不成咱们还能受到嘉奖?”

王伯友笑着摇头,脸上虽然疲惫,却带着几分轻松:“我也不是为了朝廷嘉奖才做的啊,无非是既然当了一方父母官,就要保证一方百姓的平安康乐罢了。”

“咱们娄郡是安康了,可您等着看吧,流民往里头一涌,还不是一切成空。”

刘主簿越发不满,手里的工作却一直未停,飞快的将文书整理好让小吏同传下去。王伯友哪里不知道自己这位好友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心中比谁都看重百姓,也不与他争辩,匆匆用了两口茶点,便继续翻开公文忙碌起来。

朝中派来的钦差这会儿也从后堂转出来,看见王太守便是一愣,随即阴阳怪气笑道:“王太守贵人事忙,本官三番五次寻你,都说在村镇中救灾抢险,怎么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不知道告知本官一声,好让本官来拜谒瞻仰呢?”

王伯友淡淡看他一眼:“圣人的旨意臣已尽知,然娄郡自顾不暇,并无余粮支应灾区。便是赋税一事,也要等十月过后郡中按照旧历征了今年的份例再行宣布,是以臣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需要与大人多言。”

那钦差立刻便跳起来:“你这是抗旨不尊,是不敬!王伯友!你别以为自己当了个太守就了不起,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立刻就能让你丢了官职不说,还要披枷带锁,再无翻身之日?!”

王伯友听完却是不怒反笑:“我就等着你给我耍阴招呢,你倒是去告状啊,就和小时候一样,自己没本事就凭着嫡出的身份让我受罚。王彦希,我实话告诉你,如果来;娄郡宣旨的是其他人,或许还有的商量可打。但来的是你——我一粒米都不会让你从我娄郡带走!”

要说这两位确实是积怨已久,都是王家大宅子里头出来的,一个是二房庶子,一个是三房嫡长,两人年纪相仿,却总是两看生厌,可以说一直等到王伯友跟着沈安侯去镀金,回来便成为一方大员,才结束了两人之间的“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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