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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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屋时向漠北已经躺下,屋里是浓得仿佛化不开的药味,床头边的小几上灯台上的蜡烛仍未熄,显然是留给她的。
她吹熄了烛火,动作轻轻地在向漠北身侧躺了下来。
她才躺下,本是面向着里的向漠北便翻过身来,将她揽进怀里,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咬着她,深深嗅着她身上的胰子清味。
他咬得很重,咬得孟江南疼极,可她连哼都未哼一声,反是抬手环上他的腰,将他抱紧。
直至舌尖尝到血腥味,向漠北这才松了嘴。
即便孟江南疼得浑身发颤,她仍不舍得伤他一丁点,只是紧紧抱着他而已。
生怕他会突然离开她似的。
而当血腥味在向漠北口中散开时,他改咬为吻,一下又一下地轻轻舔过孟江南颈窝上那被他咬出血来的伤口。
忽地,他收紧双臂,将她用力拥进自己怀里,仿佛要将她嵌进自己身体里才甘心。
孟江南疼得用力咬住了自己下唇,才不至于自己痛呼出声来。
“小鱼,对不起。”
当孟江南觉得自己被他紧搂得快要呼吸不过来时,埋脸于她颈窝里的向漠北咬住了她的头发,鼻音浓重。
说完,他于黑暗中抬起头来,以五指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上了她的唇。
不给她逃的机会,更不给她问上些甚么的机会。
今夜的向漠北有如疯了一般,孟江南觉得前所未有的疼,比初时那一次还要疼上千百倍,哪怕她哭到哽咽,向漠北似乎都未打算放过她。
她终是再忍不住,张嘴狠狠咬上了他的肩。
肩上清晰的痛感传来,向漠北似才恢复理智,接下来的一整夜虽不是温柔以待,却也不再发疯。
孟江南明明怕极如此的他,却又不舍得松开他,一整夜都勾着他的脖子不放,哪怕已经昏昏沉沉睡去,她仍要揽着他的脖子。
似乎如此才能让她安心入睡。
翌日孟江南醒过来时天已完全透亮,即便床上挂着帐子,她依旧觉到了光线的刺目,显然她比平日里醒得都要晚了,且晚了不少。
她的身旁已不见了向漠北的身影,他位置处的枕被已没有温度,房中也未听得他洗漱穿戴的动静,可见他早早便起身了。
孟江南揉了揉眼,便要坐起身起床,然她才动动身子,即觉腰酸得厉害,腿亦有些酸麻,她这才猛然想起昨夜向漠北那几乎要将她撕碎的疯狂,再看她身上软被,身下褥子,便是她身上所穿衣物,都不是昨夜她睡下时的那些,哪怕向漠北已不在她身侧,她依旧红了脸。
可她想得更多的却是他昨夜埋脸于她颈窝与她说的那一句“对不起”
。
让她心慌。
她还想了许多事情,譬如昨夜晴阳河畔那个唤向漠北“阿珩”
的男子,譬如男子的一声“弟妹”
,再譬如他看着阿睿的眼神,更譬如昨夜向漠北惊慌失措逃开的模样以及坐在榕树下两眼泛红的茫然模样……
这些事情仿若无数散乱的珠子,她一心想要将它们串起,却又无从下手,直将自己的心扰得纷乱,整日整日地出神。
而自乞巧节那日过后,向云珠平日里话变得少了,也不怎么爱笑了,尤其在见到楼明澈的时候,不再如此前那般或是到他面前蹦跶或是与他拌嘴,反是走开了去,只当自己并未瞧见他。
一阵秋雨一阵凉,那一夜的雨打落了后院外的那株老榕树不少树叶,落了满地,也落满了放在树下楼明澈平日里最是喜爱躺的那张藤椅。
小秋扫净了院子里的落叶,也扫干净了藤椅上的落叶,楼明澈还是爱往那儿躺,却不再见到向云珠往他跟前凑。
向漠北白日里依旧按时准点给阿睿上课,只是放课的时间比此前要迟上了不少,夜里也不再发疯。
对于乞巧节那夜发生的事情,他们谁人都未有提过,就好像甚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一切看着与原来都一样,可他们每一人却都揣着心事,便是小阿睿,心里都装着了事儿。
因为那场秋雨过后,向漠北交由他照顾的那三只小雏鸟好似就病了,精神不济,吃得比以往少了不少,小家伙担心极了,怕它们活不下去。
乞巧节次日,项宁玉在宋豫书的随同下到了向宅,只是他却未见着向漠北,也未见着阿睿,因为向漠北一整日都在书房里给阿睿上课。
向寻本是要去告诉向漠北,却被项宁玉拦住了,道是自己改日再来。
从始至终,他面上都是温温和和的神色,不喜不怒,只是在听到向漠北给阿睿当西席时眸中才露出了一丝诧异,不过很快又归于平静。
项宁玉再一次来到向宅时是隔了一日后,这回他并未再拦着向寻去通传,只是这一回他却吃了向漠北的闭门羹,他也不恼,依旧道自己改日再来。
他第三次再到向宅来时,天色阴沉,下起了雨,他的面色比在晴阳河畔见到向漠北那时好了不少,但咳嗽声依旧。
然这一次他依旧没有见到向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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