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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向狙击小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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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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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个难得的晴天。

季殊容的病房空了出来,护士在收拾病床的时候发现一样东西,出门去找,人已经不见了。

她咕哝着往回走,被人迎面拦住。

江政带着一身烟味,哑声道:“那个病人落下了什么?”

护士摊开手掌,说:“喏,这个。”

是一条手链,还有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巾。

纸巾上用血写了两个字,歪歪扭扭,像是孩童的涂鸦。

但就是这样简单的两个字,季殊容却写了很久。

江政一看,长久地沉默下来。

——等我。

那天在病房里季殊容未对江景说出口的话,最终以这样的形式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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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出院是在半个月之后,他回到了久违的班级,穿着干净整洁的校服,老师同学还是那么熟悉,每个人见了他都会关切地问上一句:“好点了吗?”

曾经的江景或许会不屑地冷哼一声,说:“这点伤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现在的他却会弯着嘴角,笑着感谢每个人的关心,说:“好多了。”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冷漠疏离,有时候赵瑜看着他,脑中便会出现另一个人的身影。说不上哪里像,可就是莫名觉得,江景好像在努力把自己活成那个人的样子。

高三的时间仿佛坐了火箭,转眼就到了元旦。

过节前先考个试,这是附中传统。别的年级放三天,高三放两天,还正巧遇上了大休的周六周日,相当于没放。学生们一边抱怨,又一边投入了紧张的复习。

每个人的桌子上都摞着数不清的试卷,用光的笔芯慢慢堆满袋子。各科试题填补了所有空缺的时间,江景机械般忙碌着,偶尔会做到一些很熟悉的题,他思索片刻,接着便想起来这些题季殊容之前给他讲过。

他一直拼命忍着,不去想也不主动提起,仿佛季殊容不曾离开过。

可记忆的闸口一旦被打开,那些被刻意隐藏的爱意、思念、难过,便会像洪水一样铺天盖地将他淹没。

他爱的人在大洋彼岸,时隔一个月才传来第一条音讯。

照片是许劭发来的,角度像是偷拍,隔着一层玻璃,病房里季殊容正坐在病床上,倚着枕头看电视。他的头发许久未剪,在头顶扎了个小揪揪,看起来竟有种别样的可爱。

江景看着照片,笑着笑着就泣不成声。

许劭每个月会过去两趟,元旦放假的时候还问江景要不要跟着,江景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他怕自己只要见季殊容一眼,就没办法再继续忍受没有他的日子。

假期结束的那天班主任在家长群里发了成绩,江景又窜到了二十多名,进步最大。

江政高兴之余又有点失落,他没办法像其他家长一样在孩子考好后给出奖励,江景连家都不肯回,故意躲着不愿见他。

他试图跟儿子拉近关系,又不知该从何下手。当初关江景小黑屋的时候他理直气壮,现在却没了底气。

江景辞去酒吧的工作,办了住校,两个周才会回去一次。

他手里有季殊容家的钥匙,却一次都没去过。无尽的等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物是人非。

九月还有猫崽长久地留在了宠物店,老板问他什么时候接回去,江景说,再等等吧。可到底等到什么时候,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许劭说季殊容的病情正在逐渐好转,江景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好考完期末最后一门试。

那天下了雪,校门外熙熙攘攘,来接孩子的家长们踮着脚尖探头张望。

江景拖着两个行李箱,腾不出手打伞,雪花落了他一身,冷气直往脖子里钻。

他下意识朝校门对面望去,那里停了一辆陌生的轿车,一个男人推门下来,笑容满面地跟儿子拥抱在一起。

很温馨的画面,他却觉得刺眼。

江景沉默地往前走,冻僵的手指笨拙地提着箱子上台阶。人行道上人来人往,他抬眼望去,却看不到最想见的那一个。

他忽然想起几个月前自己在医院里醒来的那天,江政把手链和纸巾递到他面前,低声说:“他留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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