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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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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岱宗点点头,对大家说:“近亲结婚才是觋族产下这么多先天不足孩子的原因,跟另一派的蛊毒其实没多少关系。”

赵苏漾撑着下巴听了半天,心中疑惑得要命,也不顾得先后顺序了,急吼吼地问谷来:“卜算神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那个样子的?”

这问倒了谷来,他看着赵苏漾,张大了嘴,好像要笑,又支支吾吾,“这……”

“是一种象征。”

于岱宗替他回答,同时也看了看赵苏漾,笑着说,“这些民族崇拜的神都是有一定规律的,体现的都是很原始的生活需求。”

他展开一张白纸,神像不允许任何人拍照,他只能按照印象画出个大概,“卜算神的身体和怀里抱着的双生儿象征着旺盛的生育能力,这是从古到今任何一种文化和民族对女性的基本要求,因此他们夸大了哺乳。器官,这样女子可以哺育更多的孩子。多只眼睛意味着看得很多、更远,六只手臂也意味着能做更多事情,手里拿着的东西几乎是占卜所用,体现了觋族对占卜的重视和崇尚。可以说,卜算神是一个集生育、占卜、远观于一身的女子。小赵,你能注意到神像,挺好。”

“这么说,剖开腹部、砍断双手和挖去双眼的行为是将生育、占卜、远观尽数毁去?”

受到表扬的赵苏漾灵犀一现,“凶手找了两个德高望重的占卜女,就体现了自己‘毁神’的愿望?”

岑戈望着赵苏漾,不知为什么也扬了下唇角,弯腰从箱子里抽出一瓶矿泉水,放在她面前。

赵苏漾看看自己的手,才发觉自己刚才无意中抹了一脸的炭黑,郭一琴瞅了她一眼,也噗嗤笑了。

“苏漾的推测不无道理。”

在她转过身去洗脸的时候,岑戈说,“我们原以为凶手的怨恨集中在族人身上,因为他烧了对大家都非常重要的宗庙。现在看来,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真正使凶手怨恨的是‘卜算神’或者‘占卜’这件事。他受过占卜的苦头,因此失去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这种占卜行为是由两位女死者在以前某个时候做出的,他要复仇,杀了她们,并用火烧宗庙来发泄自己的不满——这就是动机。”

赵苏漾洗脸时听到岑戈称呼她为“苏漾”

而不是“小赵”

,心好似跳慢一拍。她回身坐好,听他把话说完,觉得忽然推开了迷宫的关键之门。原来侦破和推理就是走一个迷宫,只有推开一道道正确的门,才能找到真相的出口。

郭一琴得意起来,“我就说嘛,烧杀一两个人算什么发泄,把全村的人毒死才是灭族的最佳途径。”

这话虽然有点口不择言,却非常在理。

詹泽琪推了推眼镜,试着给出了一个凶手的画像:“这么说来,凶手应该是——男性,25到40岁之间,排除肢体残疾的可能,身材强壮,和布阿托、八仓两家均有来往,最近一段时间购买过超过日常用量的‘火油’,参加了那天的祭祀活动,但在祭祀前一天或者半天不在家,也没有劳作。曾经由让索麻、岩姑里占卜过什么,此后被迫放弃了某个物品或者某个人,后来发现全无必要且不能挽回。谷来大叔,麻烦你再去村里问一问,有没有这样一个男人。”

说罢,他略带挑衅地瞥了岑戈一眼,脸上几分倨傲神色。在校时,岑戈的名字经常被人提起,连他的导师付经纶都经常拿岑戈破获的案件当做案例进行分析,总对他的破案效率赞不绝口。

郭一琴兴致勃勃地说:“没准是被逼放弃了心爱的姑娘,最后恋人远嫁别村,生儿育女,和他永生不复相见,他呢,却一直是个单身狗,忘不了初恋也难以接受别的女子。其实我们生活中也有这种事么,算命的说八字不合,不能结婚。”

虽然是一时戏言,可没准真是这样。大家一笑置之,觉得沉闷的特案组来了两个年轻女孩,增加了不少活力,一周内必须破案的压力也有所缓解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评论小红包送给顾莫迟

这几天桃二狗生病了,感冒咳嗽,好可怜呜呜呜TAT

☆、16|神曲(5)

案件暂时还没有突破性的进展,大家只能分头再去找线索。谷来是最忙的,在神曲村奔走窜门,当然也不忘推销一下他卖的东西。

好不容易进神曲村一趟,赵苏漾和郭一琴没半点协办探员的自觉,怀着私心想逛逛村子。前脚还没走出空屋院子,后面就被人叫住了。

“苏漾。”

岑戈站在她们身后,对她们俩的不良动机一脸看破后的释然,就好像班主任忽然出现逮住了两个准备旷掉体育课去补眠的坏学生。

“怎么,这就要走?”

岑戈明知故问,指了指她们胸口挂着的工作证,“小郭,蒋法医在村口等你,三具尸体已经运到市刑侦中心技术处。苏漾,你跟我来。”

她俩尴尬地对视一眼,苏漾同志叹口气,只能默默跟着岑戈。

他叫她“苏漾”

,叫一琴“小郭”

哦。赵苏漾抬眼看了看他的背影,向前跑了几步,尽量跟上他略快的步伐。

乘船出了龙葳古城,岑戈上了一辆印着侦查局标志的车,赵苏漾坐在副驾驶,他开车很稳,车子匀速往酒良市区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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