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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芮逸夫与胡庆钧的苗族调察(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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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历史语言研究所辗转迁徙至云南昆明北郊的龙头村,后又在194o年迁至四川李庄。此一时期芮逸夫等人的民族调查工作并未中断。1939—194o年间,芮逸夫曾到贵州大定、花溪、青岩、贵阳、贵定、安顺、镇宁等地进行贵州苗族调查。

1941年,中央历史语言研究所与国立中央博物院合作进行川康调查,芮逸夫、凌纯声与马长寿等一同至川西马尔康、汶川、小金、松潘、康定等地进行有关“西番”

与羌族的考察。

1942—1943年,芮逸夫与胡庆钧到川南叙永进行苗族调察。

胡庆钧(1918年12月——2o15年11月日)出生在湖南宁乡县仙凤乡邱家冲。幼年遭遇父母双亡厄运,求学历程备受艰辛。194o年转学西南联大社会学系,1942年,胡庆钧西南联大毕业后考入北京大学文科研究所人类学专业,师从人类学家凌纯声。1944年获得硕士学位。1947年,胡庆钧调清华大学人类学系工作。

1952年下半年,调入中国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1963年,胡庆钧调到民族所,“文。革”

中受冲击、遭抄家,书稿被毁。

从195o年到1985年,胡庆钧八上凉山,调查彝族奴隶制社会形态,以扎扎实实调查研究的求实作风,获得了大量令人信服的第一手材料。于1983年终于写成4o万字的《凉山彝族奴隶制社会形态》一书。

这次调查,是在1933年湘西苗族调查之后,芮逸夫所从事的又一停留时间较长的田野调查。

调查结束后,芮逸夫写成了《川南鸦雀苗的婚丧礼俗》一书,稍后胡庆钧也写出了《汉村与苗乡》一书,这两部书是民国时期苗学研究的重要著作。此外,在对川南苗族进行调查中,芮逸夫坚持每天记日记,并不时拍摄照片,6个多月的调查结束时,芮逸夫的日记也成了厚厚的一本书。此后,芮逸夫的日记也编辑成了名为《川南苗族调查日志1942-43》的书,翔实地记载了开展调查的各个细节,并附有56张珍贵的苗族照片,该书具有很强的学术资料价值。

田野日志于2o1o年以《川南苗族调查日志1942—43》之名出版。日志由1942年12月1日芮在叙永的长江边上启程记起,至田野调查结束后的第三日1943年5月18日止。5月18日芮写下日志的最后一句:“与王(古宋县府科长)同至街上吃面,盖今日乃余之四十五生日也。”

芮逸夫在这约半年的调查采访中,在乡间勤于学习及记录苗语,采访及观察苗民婚丧礼仪,记录当地人的经济生活与老。习俗。在城镇中则与当地军政长、县府职员应酬,到处为人照相、冲洗照片以广结人缘。

他在民国三十一年十二月十日的日记中写道:

“七时半起,八时许早餐,购皮鞋一双(价2oo元)而返。十一时与胡同至县府拜访何本初县长,谈西南两乡(一、三两区)苗情颇详。并为余等建议路线;由后山堡,枧槽沟,分水岭,双河场(在云南威信),再返分水岭,而至黄泥嘴、清水河,至大坝。后赴宴之主客6续而到(叙永党政机关法团士绅请客)。第廿四师廖师长、唐团长、徐团长亦先后到,此外尚有岳县议长(年已六十七,曾任蔡松坡将军之秘书)、李参议员铁夫、卫生院何院长、县党部郑书记长等。一时许入席,共四桌,廖师长中席座,余左席座,同席有李参(议)员、何校长、何院长、李副县议长等。二时半席散,摄影两帧辞出。与何校长同至省高中讲中华民族之意义,胡讲种族平等之意义。五时毕,曹教员邀往晚餐后,即辞别返寓。何海德教育科长来谈苗教育颇久,袁亦来约明日偕人来谈苗情云。十时睡。”

而在民国三十一年十二月十一日的日记中,则记载了两人至县中对全校两百余学生演讲。

芮逸夫讲“谈求学”

,胡庆钧讲“中华民族的出路”

芮逸夫在调查中,很注重结交有心于地方文化教育与社会建设的本土知识分子。他在川南各苗乡结识韩介休(震东乡)、罗文才(枧槽)、罗承瑄、马俊良(海坝)、马俊森(海坝)、杨德明(海坝)、古元生(马家屯)等人,并得到他们很多协助。

芮逸夫的田野日志记载,韩介休于1941年筹组“叙蔺边民文化促。进。会”

,1942年创办边民学校8所,至芮来访之时已建有12所学校。马俊良、马俊森、杨德明等,都是边民小学的老师,他们也都是边民小学之支持机构基督教福音教会的信徒。芮逸夫在与韩介休面谈之后,在日志中写道:“与介休谈苗族一切问题,颇有见地。以一耶稣教徒不为耶教所囿,尤为难能可贵。”

他也写下他们所谈的问题——“边校创办之经过及其现况”

“苗人之政治地位”

“苗人之社会地位”

“汉人心理上鄙视苗人之例”

“苗、夷、汉种族混杂之事例”

“余、杨、苏、李、6皆奢崇明之后”

等。

在李庄时期,可以说是芮逸夫创作的高峰期。

1942年,他表《中华国族解》一文。该文先化解“中华民族是一个”

或其中仍可分析出多个民族之争。他认为从政治观点来说中华民族不可分,“但由学术观点来说,是可以析出不少个体的”

。接着,他称“中华国族”

是中华国家、中华民族两者结合之复合词的简称。他认为有地域、人种、语言和文化等四种意义之中华国族,在此四种意义上中华国族都是多元的。最后他呼吁以“中庸之道”

作为中华国族之国族性。在这篇文章中,他用力最深的便是提出“语言的”

中华国族架构,包括两大语族——支那或汉藏语族与阿尔泰语族。前者包括汉语、泰掸、藏缅、苗傜四个语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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