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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为棋局,万物为棋子,敢问公主,谁又能成为真正的局外之人呢?”
月尘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仿佛只是在呢喃着什么,可是却重重的触到了我心上,该怎么做老天何时由得我选择过?纵观天下,谁不是命运安排下的一颗棋子,宿命早就在我出生那天起以不可抵抗之势向我压来,时不待我,命不由天。
四月十八日,在三千禁卫军的护卫下,那辆挂着父皇的牌照却一直是我在使用的玉辇拉着我向西行驶着,宽大的玉辇上除了我和柳烟外,此刻还有一个人正懒洋洋的拿着本书兀自看的欢畅。一身素白的衣衫显得不染纤尘,乌黑的发松松挽着一根玉簪,纤细而小巧的下巴看的我是一阵一阵的嫉妒着。皮肤白的几乎和身上的衣衫融为一体,那感觉就和薄薄的蝉翼一触即破一般。
柳烟时不时看看我的脸色偷偷的笑一笑,被我瞪了也不知道收敛,想着我几乎是坑蒙拐骗全都用上才将月尘绑到了这玉辇之上,自己脸上也是一阵阵的火辣着,画儿和琴儿及其他宫女们全都挤到了后面几顶小马车上,我还不是怕月尘喜欢静,会被这些呱噪的小丫头们打扰才这么吩咐的。
“身为被劫持之人,你能不能不要表现的这般配合?怎么着也该反抗一下才对吧?”
我饮了一口柳烟递来的普洱茶,对于没使用暴力便将月尘拐到玉辇上这件事可是耿耿于怀的。
月尘漆黑的眸亮晶晶,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月尘不觉得有什么需要反抗的,这锦衣玉食,又有美人作伴,月尘着实找不出什么反抗的理由。”
美人相伴?指的我吧?看了一下柳烟,虽然也是温婉可人,可比之我还是差点的。当我发现我偷瞄柳烟的这个动作被月尘看去了后,害羞逼得我赶紧将一直窝着睡觉的懒猫墨雪狠狠的搂进了怀中,然后就是某只懒猫的惨叫。
第一百三十五章君莫欺,长相守
文彦文宣扮作侍卫骑马随侍在玉辇边,西行之路自出了曲城便显得有些颠簸起来,即便走的是官道也多少有些荒凉,时至傍晚,侍卫们都开始原地搭建帐篷,埋锅造饭,我有华丽的的玉辇,特意吩咐了下去不要搭建我的帐篷浪费时间了。等到用完晚膳,天幕黑下来后我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什么样的决定,因为貌似侍卫们也没有搭建月尘的帐篷,今晚我两人势必要一起在这华丽的玉辇中住一夜了。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基于对这句俗语的推崇,晚膳之后我和月尘便沿着队伍扎营的地方向下走去,身后跟着永夜和文宣,自是觉得一切周全。远处的高山,近处的流水,虽不及烟雨江南惹人怜爱,也不及人工雕饰的园林来的舒心,可却别有一番生机勃勃的感觉,似乎天地的辽阔尽在此处。
我俯身将娟帕在河水中沾湿,来回的拨弄着水玩,许是刚融化不久的雪水,又或者是春暖乍寒的傍晚原因,触手冰凉,不一会儿凉意便侵入骨头,我正想着拧干娟帕时,月尘盘膝坐在了我身边,伸手捞上来了我的手,无奈的摇着头:“公主的身体怕还没强健到能玩这初春刚融化下来的雪水的地步。”
月尘细心的将娟帕拧干后,擦拭起我的脸颊来,细细的,柔柔的,似乎我的脸是世间的珍宝般,夕阳照射的河水也变的红彤彤的,更是在月尘周身镀上了一层金光般,真实而又梦幻,可那金芒却始终不曾照进那双漆黑如深潭般的黑眸,似乎始终无法温暖那黑眸的主人般。
“你可听说些百姓是怎么评价我的?”
我没话找话的问着,自月尘手中接过被他洗干净了的娟帕。
“听与没听有何区别?公主会在乎这些吗?”
月尘的声音一派云淡风轻,对于那些故意诽谤我的流言很是不以为然。
我捡起岸边的小石子一颗一颗丢向河水中,似乎听到那浅浅的咕咚声心中能平静一些,良久我淡淡的开口:“虽我还不至于因为别人闲话而对自己所作所为感到动摇或者后悔,可我终究是个女儿家,听着别人将我形容的如夜叉般,自也不会高兴到哪去。前些日子在茶肆里无意间得知我已经成了曲城茶余饭后讨论的焦点了,什么骄奢淫~逸,欲壑难平,什么心如蛇蝎,就连我自己都在心底想,我是不是真的做了那么多坏事,只是我自己忘了而已。”
“月尘有话不知公主愿不愿意听?”
又扔出去一颗石子,我漫不经心的道:“你且说来听听。”
“昔日寒山问拾得曰: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拾得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公主大可不必去理会那些,无论是名垂青史,万古流芳,还是遭人唾骂,遗臭万年,那都是身后之事。即便负了天下,负了苍生,那又如何?最重要的,便是此生莫负了自己。”
月尘这话说的很随意,没有铿锵的气势,没有狠戾的表情,可说出的话却叫人深信不疑。
这与曹操那句‘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是多么的相似,这单纯无害的外表之下到底覆盖了一颗怎样的心?我到底能不能触摸到那最深处的月尘,我没有把握,或许更怕触摸到的是真相吧。
“你说的对,人生在世不过区区几十年,怎可空负了上天予我的美貌,智慧以及权势,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这将是我此生的座右铭,月尘你实乃是我的良师益友,但愿你此生都是。”
月尘双手将我的手包裹了起来,轻声道:“月尘说过,此生都会一直陪在公主身边,只要公主愿意回身,便会发现月尘一直都在。”
我直直的看着那双黑眸,这句话月尘说了很多遍,似乎一直都在我耳边反复强调着会陪着我,无论我是荣华或是落魄,无论我是公主还是沈琪,抑或是我生或者死,可是真的可以相信吗?这少年的话我真的可以相信吗?心底突然想起一个我无法拒绝的声音‘不信又能如何呢?你的心不是只给了你一种答案吗’?
“他年若我为女帝,你可愿笑颜与我独展?”
我这话说的何其自大,又何其露骨,男子问女子此话是顶多得来一句登徒浪子也便算了,我今次这番话若被人听了去,恐那些食古不化的人们听去,我长乐公主的名头上又会多了一条色诱纯真美少年的名头。
月尘笑着摇了摇头,我以为他是不愿意,月尘却道:“公主虽在争权夺利,却着实不是为了一己私欲,他日公主胜利之时,便是心儿殿下荣登大宝之日,何来女帝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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