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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率先饮干净了杯中酒:“你当得起也好,当不起也好,长乐这话都是要说的,古语有云,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而恩绝,宇文小姐骁勇善战,在军事天分上完全承袭了宇文将军的能力,如此良将,毛大人难道希望宇文小姐放弃自身才能也步上平凡女子的后尘?况且,宇文将军为我大祈多少次浴血奋战,怎么会因为宇文小姐个人之事便置大祈安危于不顾呢?”
毛遂愣了一愣,起身问道:“公主这是何意?”
我走到还在跪着的宇文烈面前,伸手虚扶起宇文烈来,宇文烈虽恨不得拿眼神秒杀了我,可当着父皇的面他的眼神还是很含蓄的,我意味深长的和宇文烈对视了一眼,背对着父皇得意的笑了一笑,果然我这一笑宇文烈的拳头捏的更紧了。我转身面向父皇:“父皇,城儿看来,宇文将军是在自责,宇文将军素来注重礼法,如今自己的女儿却罔顾军纪,偷偷入伍,还做上了将军一职,宇文将军自然觉得面上过不去,父皇您就下旨不怪罪也不追究这件事,宇文将军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
“皇上,看来传闻果真不假,公主果然是有治国之策呀!”
明王适时的打断了宇文烈还要说的话,防止了宇文烈触怒父皇的机会。
“治国之策谈不上,就怕是有人有窃国之意。”
我目光一一扫过被我这句话惊得都变了色的众人。
第一百九十四章群雄逐鹿图
我慢慢步回自己的座位,状似不经意的谈论起来:“说到窃国,长乐的姑母豫敏长公主便不得不提一下,明王也早该就知道在严世子宫中搜到了豫敏长公主的亲笔信,就是不知明王是不是也有收到呢?”
形势急转直下,刚刚还显得轻松的气氛一下子便有些凝结,我眼光灼灼的盯着对面的明王,而在一愣以后刚要起身的明王却被毛遂抢了先,毛遂说道:“皇上,明王一直对我大祈忠心耿耿,四国之中明国是最早向大祈称臣的,臣认为这一切都是栽赃,有人蓄意为之。”
“若是本宫没记错的话,前段时间乌孙女王上奏豫敏长公主有造反之意时,毛大人也是这么认为的,看来要么毛大人与之交情不浅,要么就是毛大人颇有佛心,认为人心本善。”
我端起酒盏不看毛遂难看的脸色,好像这话只是不小心从我嘴里边溜出来的。
父皇没有说话,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然后就是明王起身跪倒在了大殿中央,不卑不亢的叩首说道:“皇上,臣绝无不臣之心,也丝毫不知豫敏长公主有造反之意,直到犬子被囚,臣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若是臣事先有收到长公主的亲笔信的话定会第一时间呈报朝廷,想来定是犬子为人不够圆滑,无意间得罪了什么人,才会遭此陷害,望皇上明察,还臣一个清白。”
严洛不够圆滑?哼,我看他比肥皂都还要滑,我一口酒呛在嗓子里不能往外喷,只能往回咽,辣的我是双眼泪汪汪,直想唤爹娘。
“爱卿心之赤诚,朕自由决断,倘若严世子果真是被冤枉的,朕自然会给他一个公道,不过眼下暂时怕还不能放他自由。”
对于明王那些如此能打动人心的话,父皇还是一副恹恹的样子,换做别人早就该感动的一下子就答应放出严洛来了。
明王见父皇有些不为所动,遂拍手要随从拿上来很长的一个长条形锦盒,说道:“皇上,这是臣前些日子所得的一幅画,画之寓意,使臣着实不敢私藏,特在此作为皇上的寿辰贺礼。”
在明王点头应允之下,两名随从小心的打开锦盒,锦盒里面躺着的是一只卷轴,两名随从小心的打开那卷卷轴,随着卷轴被一点点的打开,最先呈现在眼前的是一颗鹿的脑袋,然后便是一个个骑着高头大马身着盔甲或挥舞刀剑,或张弓搭箭射向那只鹿,而那只鹿角硕大的公鹿正在飞奔,不得不佩服画这幅画的人,无论是人,马,路,还是其他的不起眼的东西都被他画活了。
“皇上,这幅逐鹿图是唐夏所绘,已有五百多年的历史,很多人都以为这幅逐鹿图随着大夏朝的灭亡早就葬身火海了,却不想还尚存人间。”
明王说着有些眉飞色舞起来,似乎在为自己的投其所好感到自得。
我却在心里想着,你要不是着急救你儿子你舍得拿出这逐鹿图来?父皇虽擅于带兵打仗,却是文武双全,无论诗词书法还是绘画丹青都有很大的造诣,甚至在我看来父皇若是做一个书法绘画大家的话定比他做这个皇帝还强。
果然,父皇很是喜欢这幅画,可我知道父皇只是单纯的喜欢这画的画功,绝不是因为有逐鹿天下的寓意。父皇起身走到画前,手指小心翼翼的触摸着画上的一些细节,似乎在感叹着竟然能有人将画画的如此逼真高超。
“父皇,都传这唐夏为人刚正不阿,可是城儿却觉得他十分的擅于溜须拍马。”
我故意借着酒劲,有些大放厥词的味道在里面。
父皇转头看了看我,一副很有兴致听我说下去的样子,我也不负众望:“据说这画是唐夏在大夏朝太祖初登帝位之时所画,历史记载,大夏朝太祖好大喜功,刚愎自用,且度量小,若这唐夏当真是刚正不阿他就不会画这逐鹿图去讨好大夏的太祖,而是应该指出他的不足,父皇说这唐夏是不是在溜须拍马?”
父皇对我招招手,我便乖巧的站起身走到了父皇身边,我对于画的研究其实不深,即便父皇和月尘经常在我面前描摹,可我是天生的不入流,所以即便这么久也没说耳濡目染多少,但比起寻常人还算是可以应付的,因为我可以胡诌。
“城儿,那依你看,这唐夏的画功如何?”
父皇指着画要我讲解一番。
我看了几眼这张逐鹿图,便开始信口胡诌起来:“父皇,城儿对这些了解的不多,只能略知一二,唐夏的画在很大的程度上已经跳出了当时的画作风格,自成一派,笔端秀雅温丽,既能状物之精微,又能得之灵韵神趣。此图气势宏大,气脉森严,是不可多得的佳品。”
“没想到公主对画还有这样深的研究,看来传言一点也不夸大。”
许是明王想要主动示好,遂不遗余力的夸起我来。
我笑了笑:“长乐还没有说完,这画好是好,不过,父皇,城儿不得不说的是城儿并不是多么欣赏这画,其阿谀奉承之意太过彰显,许是正是唐夏对大夏朝太祖太过急于讨好巴结,下了很大的苦功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唐夏除了这幅逐鹿图再没什么可传世的佳作。”
我不了解唐夏究竟是个什么人,可我记得月尘跟我提起过他,这个唐夏最大的特点便是说一套,做一套,和潘安差不多,写的文章表示自己多么的清高,却是个趋炎附势之辈。当然,谈起潘安更多人想到的便是他的美貌,他的痴情,甚至他的诗词,却甚少有人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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