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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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顾熙月隐约听见屏风后面有水声,听了一会儿,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是赤赢在洗澡。可是,赤赢并没有叫热水,他竟然大早上的洗冷水澡!
顾熙月很生气,他明明手臂上还有伤,竟然这么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仗着自己身强体壮,胡乱折腾!
水声听了,片刻后赤赢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脸帕胡乱的擦脸,密实坚硬的长胡子被他擦得一团乱。他没料到顾熙月已经醒了,两人视线撞了个正着,他慌乱的避开她的颜色,心虚的不敢看她。
顾熙月其实还没怎么睡醒,她只是担心他手臂上的伤,却没想到看见他这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顿时疑惑:“赤赢,你怎么了?”
赤赢飞快的清咳了一声,迅速道:“没什么,时间还早,你可以多睡一会儿,一会儿我叫你。”
顾熙月疑惑,歪着头瞧了瞧窗子那边,天色确实还早,她不明白赤赢起这么早做什么。
赤赢却早已经找了借口落荒而逃,跑出了房间,飞快的下了楼,临下楼前还不忘把还在床上的那措拎走了。
等顾熙月又结实的睡了个回头觉醒来后,这时天才大亮,她才起床洗漱、梳头,还不忘把赤赢昨天送她那根簪子戴在头上。
一切打理完毕,顾熙月才下楼用早饭。
赤赢和那措已经坐在桌子边,看样子已经吃了一会儿了。那措今天见到顾熙月,并没有像昨天那般热情,见她过来,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嫂子”
,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跟常人无异。但他人还是很体贴,殷勤地帮她递碟递筷子,唯一不协调的是,赤赢递碟递筷子的手慢了一步,只能尴尬的悬在半空,后又默不作声的自己收了回去。
顾熙月看见他那副受挫样,嘴角不由的上翘,根本就掩饰不住自己的笑意。
赤赢很敏感的发现顾熙月正在笑他,很淡定的转过头,拿起筷子端起碗,若无其事的开始喝粥吃咸菜。
那措趁赤赢不备,凑到顾熙月旁边,哀怨的问道:“嫂子,你昨晚是不是让赤赢欲。求不满了?”
原本顾熙月觉得今天的那措还挺乖的,加上昨天误会他了,心中内疚不已,想着今天一定别让他再受委屈了。没想到,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她刚喝进去的一口糠粥顿时就喷了出去!
那措发现自己惹祸了,立即退了很远,还极其不怕死的抱怨:“我敢打赌,他肯定是欲。求不满,要不然也不至于大早上天还没亮就拉着我去练武!嫂子,你可要知道,跟赤赢练武,哪里叫什么练武,完全是单方面被殴打!”
“还想练练吗?”
赤赢一句话甩过来,那措觉得凉飕飕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于是急忙摇头,便是自己不想了,真的一点都不想了。
欲。求不满?
顾熙月想明白这词时,脸上火辣辣的,低着头捧着粥碗,把自己的脑袋整个埋了进去。虽然还未曾经历过人事,但她可是在陪嫁之前看过小册子的人啊,赤赢,他……那样一个云淡风轻、宠辱不惊人,他也会吗?
越想,脸越热,顾熙月觉得自己真的没脸见人了,尤其是没脸见赤赢了。
这顿早饭,最后在赤赢的强势压迫下,吃的很安静。
收拾好东西,备好干粮,赤赢牵着四蹄等在了客栈门口。那措昨天正好也卖完了货,办完了事,跟着他们一起回村子。
顾熙月的包袱更简单,除了换洗的衣裳,什么也没有,轻装上路。
那措是带了马车的。说是马车,其实只是一匹马,后面拴了个车架子,上面铺了木板,箱子和货物捆在上头,简陋至极。那措热心的在车板上铺了一层垫子,邀请顾熙月坐在马车上。
顾熙月犹豫了一下,去看赤赢,想要征求他的意见。赤赢点点头,翻身一跃,坐到了四蹄背上,道:“你坐马车吧,我们今晚要连夜赶路,四蹄的背太颠簸,马车能舒服些。”
顾熙月乖巧的听话,把手里的小包放在马车上,自己爬了上去,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坐稳。
那措坐在马车前面,拿着马鞭驾车,赤赢骑着四蹄,走在马车侧面,刻意保持着与顾熙月很近的位置。
镇子的大道本就铺的不平坦,这简陋的马车行驶一路,车轮子吱呀吱呀的乱响,车板一上一下颠簸个不停,坐在马车上的顾熙月被颠的晃晃悠悠,很快就觉得身子骨像是散了架子似的。
不过,赤赢说的对,这路对马车来说不好走,对马匹来说也不好走,尤其是对于不习惯于骑马的顾熙月,还是坐在马车上比较舒服。
顾熙月被颠簸的累了,靠着马车上的箱子,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半梦半醒间,听见那措和赤赢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那措大嗓门子,嚷嚷着:“赤赢,朗吉好像是镇上的商号了,你没起看看。”
赤赢对聊天兴趣不大,敷衍答:“这次没有。”
那措了然:“哦,也是,我前几天听说朗吉好像又出去走帮了,说是这次去的地方挺远的,过一阵子才能回来,这几天应该不在票号才对。你去了,也见不着他。”
“嗯。”
赤赢越来越敷衍,连神经大条的那措都发现了,犹犹豫豫的问:“赤赢,你……两年前,是不是你家出了什么事啊?所以你才头也不回,一言不发的就跑了?”
赤赢嗤笑了一声,反问:“头也不回,一言不发?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那你为什么那么突然的就离开峡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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