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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厂花男友讲的什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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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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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自己如何打算?”

他仿佛没看出她的心事,又继续问。

她垂首抚着衣角:“我原本就是个闲废之人,如今得蒙圣恩回了宫,还能有什么打算?陛下怎么安排,我便怎么做就是了。”

徐少卿眉头微微蹙起,见她清丽雅致,颇有种出尘脱俗之感,一张凄楚无助的小脸更是说不出的惹人怜惜。

“世事难料,没经了见了,便都做不得准,即使到了最后一刻也未必没有转机。”

她听他话里有话,像是在宽慰自己,又似乎在暗示什么,猛然抬起头,却见他已转过了身,继续向前走了。

高暧愣了愣,也移步跟了上去,这次走在侧旁,像是怕又撞了他,心中念头流转,反反复复地咂着他方才那句话,却是越来越糊涂。

但饶是如此,她也没有问,只觉得如论如何也开不了这个口。

这个人虽然就在身旁,但对她却像隔着山水万重,层层迷雾,看不真也猜不透,总之是无法捉摸。

偏厅就在走廊尽头,不过几十步而已,说远不远,说近不近,高暧却走得有些脚软,将到门口时,她停了停,正准备随着徐少卿进去,却见他也顿住了脚步,侧身打量着她,眼神有些怪。

“且等一等,公主的头面散了,待臣拢一拢。”

高暧皱皱眉,顶上她自己瞧不见,也没什么不适的异感,这头饰今早出门前翠儿仔细钗过,按说不该出什么岔子,莫非是方才行过大礼,又撞了那一下,所以才乱了?

既是他这么说,想必是真,她道了句“有劳”

,便立在那里不动。

徐少卿凑前一步,与她相对,皁靴几乎抵到绣鞋的尖儿上。

她讶然望着他,下意识地就向后退,背心却撞在了红木的隔扇板上,避无可避了,那张脸登时红透。

“公主莫动,臣才好下手。”

他面不改色,说得云淡风轻,那手却已经抚到了她鬓边。

第6章画不尽

指端冰凉,似乎隔着厚重的发鬓都能感觉到。

高暧缩着脖子,心里生出一股想逃的冲动,可惜手脚却不听使唤,僵在那里由着他在发间摸来摸去,心里像簇着火,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徐少卿目不斜视,眼光一眨不眨地落在她脸侧,也不知瞧的是鬓边的头饰还是她的耳垂。

“臣以为公主身边也该有个手脚利索的人服侍,不然全不像个样子。”

清越的声音从近在咫尺的地方传来,几乎都能感觉到那带着微温的气息拂在脸上。

她下意识地偏偏头,正色道:“翠儿人好得很,又跟了我这么些年,若贸然间换作旁人来反倒不习惯。”

他失笑叹了一声:“公主可真是个念情的人,到底侍奉过佛祖,肚肠也是软的,不像臣,生生死死的事儿见多了,心头也就硬了。”

“徐厂臣为何这般说?我瞧你也不像他们说的那般……”

这句话不知怎的就溜了出来,刚出口便后悔了,她把剩下的那半截硬生生地咽回肚里,尴尬地垂下眼去。

“哦,传说?公主听过哪般传说,能说与臣知道么?”

他唇角勾笑看着她,手上却没停着。

高暧见他揪着话头不肯放,却又不能明言,心中便有些着慌,嗫嚅道:“也没什么,嗯……都是些不着边的闲言闲语,厂臣只作没听到好了。”

“那……公主心里以为臣是何等样人?”

他有些得寸进尺的问。

她愕然眨了眨眼,这回真的没了言语。

他是何等样人?自家难道不清楚,却来问她这个才入宫一晚,只见了两面的人。

不过回想起来,她倒觉得这个被天下传得如同鬼怪一般人并不如何凶恶,在这孤寂萧瑟的深宫中,反而还有些许难得的人情味,让她不由得便记住了。

他见她不答,脸上那丝笑意便也淡了,顿了顿,似是自言自语地道:“这世上有些人为善,却像在为恶,有些人作恶,人人却都说他向善,真真假假,善善恶恶,原也乱得紧。臣倒觉得,强要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过是句笑谈,到头来徒增烦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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