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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这般慌乱,逗逗你罢了,”
萧少卿轻笑无谓,“你若这样嫁我,我还不甘呢。不管我是萧少卿还是云憬,在你心中比我重要的大有人在,我清楚得很。我自然不会强迫于你,婚约一事我回东朝后会向沈太后说明,你放心。”
夭绍咬唇,扬起脸望着他,小心翼翼道:“真的么?”
萧少卿微笑不语,只点了点头。
白玉般剔透无瑕的秀颜近在咫尺,温柔的气息一缕缕扑至脖颈边――萧少卿看着怀中的少女,难抑心动,慢慢垂下头,唇轻轻吻上夭绍的额角。
夭绍被他紧箍在臂间,忍不住瑟瑟发抖。
“憬哥哥。”
这声呼唤听得萧少卿猛然一僵,片刻,松了手臂转身离开。
晨光映透天色,落梅纷纷,银裘潇潇。
作者有话要说:
☆、送别
豫征元年十一月十六,位于山河环抱下的洛都这日寒冽异常,冷风拂起天边初现的日光,缈缈稀薄,悠然洒上金阙殿宇。宫城的空气中似有碎冰流动,呵出的气皆化作了袅袅白雾。群臣拢手袖中,鱼贯步入含元殿。山呼叩罢,不待司马豫开口,御史中尉便已举着玉笏排众而出。
“臣有奏。”
司马豫颔首:“准。”
御史中尉趋步上前,将奏报递给下阶而来的中常侍,言道:“臣一早接到河内太守的急报,昨日犯人令狐淳未按时辰抵达济河对岸,河内官役沿河索寻一夜,并问达相邻郡县,皆无果。倒是有一渔夫不经意撒网获得一人尸首,河内太守让人连夜送至御史台,经辨认,却是臣派出去押送令狐淳的差役。忤怍探察过差役周身,验得他是受一剑当胸致命而死,且,那剑上含有剧毒――”
他余音拖长,偏偏不说明结论。然而殿中群臣听闻此言却已是心知肚明,一时面面相觑,心中思量纷起,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在坐于左侧首位的辅臣身上。
裴行微微垂着头,神色宁静,眉目清淡如旧。
殿中有了片刻寂静,司马豫衣袖一振,将奏折掷在御案上,冷冷看着立于阶下的御史中尉:“在你手下出了此事,如今你想告诉朕什么?”
“臣失职,”
御史中尉瞥了一眼裴行,慢慢道,“臣也不知令狐淳是杀人潜逃,还是被人杀了灭口,无论如何,都是臣办事不利。”
他双膝一屈,下跪道:“令狐淳是朝廷重犯,曾拜侯封疆,身份不与常人,臣不敢私瞒陛下,请陛下降罪于臣。”
“先找到令狐淳再说罢!”
司马豫挥了挥手,叹了口气,“飞虹桥一事他虽是有错,但多年军功政绩,朕还是感恩的。不管他此刻是生是死,总要查个下落来。”
“是,谢陛下恕罪。”
御史中尉颤微起身,踱入班列。
司马豫环顾大殿,目光落于右侧首位的空处,刚要开口,中常侍已俯身他耳边低低道:“陛下,太傅大人今日身体抱恙,已递了奏折,请病假。”
“朕还想问问他凉州流民之事,”
司马豫转而看向苻景略,问道,“尚书省可有相关奏报?”
“有,”
苻景略起身,步入殿中,禀道,“因北疆战事逃入凉州的塞外流民虽日益增多,但凉州刺史吕彝调度有方,安置营寨,发放衣粮,不但没有祸事发生,反而为我朝添了不少赞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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